但如果暴露出去，那辰羽也就和唐僧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要说唐僧肉...”辰羽头不转向，眼睛瞟向倪紫，心说道
“一体双星，传说中杀死后会留下星印甚至可以吸收为己所用的体质，她才是真正的唐僧肉啊，但身体怎么会这么弱？”
能够容纳两个星印，不同属性的身体，怎么会像她这样淋个雨就快病倒？
“今后应该会好很多。”辰羽如是想到，倪紫身体里有他留下的小半内气，说是小半，但论数量而言，大概能顶上四五十个角斗场里的货色吧。
这些内气不会这么快就被消耗，作为五脏之气的聚合产物，只要在体内存在一段时间，就会逐渐引动五脏六腑，再次生产内气，内气主动调和身体，达成稳固的良性循环，和武修的差别就是她的内气是无法主动使用的，这也是为什么辰羽不直接给王霖灌输内气的原因。
辰羽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卷纱布，未等倪紫反应过来，便将左手层层包裹，只留下五指露在外。
“欸你怎么下...”
“如何？”辰羽打断了倪紫的话，举起左手左右翻动，像是在炫耀，“之前看到一个学长也是这么弄的，我还学了挺久。很奇怪吗？”
倪紫撩起头发置于耳后，“不，挺好的，就是有点不像你。”
辰羽缓步走到窗前，这里可以直接看到星武院的那片大湖，不知道有没有鱼。两人都不知道再说什么，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这大概就是把冷场王扔在一堆的代价。
辰羽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窗沿，金属制的窗沿几次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也只好松手，毕竟赔不起。
倪紫低着头，双手揉捏把玩一缕发丝，掌心有微微反光的汗水。
“那个，之前的事，谢谢了。”
“没那回事！”
倪紫抬头说道，却撞上了辰羽的视线，他的左手又放在窗沿上，面向着自己，右手垂落，语气生涩，视线相对后眼睛向旁闪动，但很快拉回。
“不论如何，你救了我一命，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在所不辞。”辰羽脑袋转向一边，终究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当然”他突然玩味地说道，“借钱什么的，就请绕过我吧。”
说着还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倪紫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笑，也调侃道：“会像小说之类里面写的那样‘你救我一命，我可以帮你三次’吗？”
辰羽闻言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倪紫竟然会看这些东西，旋即笑道：“那我这条命也太不值钱了些，竟然只值三次。”
这让那些鬣狗情何以堪呐？
“所以”倪紫趴在床边，用手杵着头，鼻尖轻轻抽动，像是在嗅着什么，说道，“你也救了我一条命，你为什么不找我要点回报呢？是我的命不值得你索要回报，还是说，你要从我身上拿走更多东西？”
“你误会了，我...”辰羽皱着眉头说道，却被一双柔荑打断。
倪紫不知何时走到辰羽面前，双手直接捧住他的脸颊，让他转向自己。
“逗你的，你看，我们都救了对方一命，互不相欠，所以那种话就没必要说了。”倪紫声线温婉，“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吗？”
剔透明亮的眼眸满载着珠光，清晰倒映着辰羽的面孔，红的出奇，他此刻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跑到窗台前面，连跑都没法跑。
......
许久之后，辰羽拆开包裹左手的纱布，看到手背上那一丝猩红丝线，难掩苦涩与无奈，继而笑道。
“活着吗...”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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