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名趴在漆黑的山洞里,手脚处都被锋利的山石划破,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啪,啪,啪!”

听着水滴砸在岩石上的声音,苏名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睁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洞口处。

一个时辰前,那人轻飘飘的落在苏名家族所在的落云山中。

那人只是立在空中,朝着身下挥了挥手,顷刻间,山中的族人皆被灭杀,连尸体都化成了灰烬。

苏名之所以能活,只因族长献祭了自身的性命动用了那件古宝,他才能被传送出来。

石洞之内,阴冷,恐怖,洞底似乎有未知的野兽在凝视着苏名。

“来了!”

忽然,一股生死的危机降临。

高空之上。

苏名脸上的恐惧化作了愤怒,其头顶上的漆黑小剑此刻已然黯淡,甚至到了崩裂的边缘。

“恨!”

只见其张口大吼一声,头顶之上的漆黑小剑骤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赵化的母气威压直接落在他的身上。

“砰!”

苏名的下半身轰然碎开,化作无数灵晶四散纷纷落入下界。

但是,他还没死。

赵化见此,眉头一皱,正要祭出袖中的赤灵剑。

忽然,赵化神识中又出现了一股诡异的气机。

这股气机仿佛自地狱中而来,散发出无边的诡异与邪恶。

赵化以神识锁定那股气机,随即猛然抬头望去。

只见,虚空之上,在那苏名的身前,一道漆黑的木门凭空而现。

那木门十分破败,看上去不过一丈高,其上斑驳零落,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赵化见此,心中一惊。

因为在那木门出现的刹那间,赵化发现其身后的残月仙基都黯淡了几分。

苏名立在木门之前,伸手从胸膛中掏出一颗跳动的鲜红心脏,朝着木门上狠狠一按。

“啪!”

下一刻,邪恶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斑驳的门上,竟然挤出一张生着獠牙的血盆大口,那口中伸出一条细细的分叉长舌。

那长舌将苏名手中的鲜红心脏卷起,随即极快地缩回了大口之中。

“咕咚!”

仿佛听到了吞咽之声。

“吱呀~”

接着,破败的木门发出了一阵极其刺耳可怖的尖锐之声。

赵化立马调动神识,封住耳窍。

但匆促之间,他还是听到了那木门上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就如同无数人惨死之前的呐喊,又像是忍受无尽的折磨后被恶鬼吞噬的不甘。

一时间,赵化只觉心中升起一阵厌恶,仿佛那木门里藏着无数令人作呕的邪恶之物。

紧接着,邪恶地声音过后,却见那漆黑的木门上已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一切说来似慢,其实极快。

“想逃?”

虽然不知那诡异的木门到底是什么邪恶之物,但赵化很清楚,那男子想要借此木门逃脱。

岂能让他逃脱?

赵化立即放开神识,催动灵力,将两道威势与仙基齐齐朝着苏名压去。

“轰!”

炸裂的却是赵化身后,那根贴着银色符箓的漆黑长矛。

赵化只得分出一部分威势挡在身后。

眼见威势即将再次落下,那木门中好似生出一股吸力,瞬间便将苏名吸了进去。

随即,那木门也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伴随着无数灵光如暴雨般落向下界,此时的高空之上,已然空空如也。

“让他跑了!”

赵化见此轻叹一声,只好先收了威势和残月仙基。

“那诡异的木门到底是什么?”

其实,在黑门出现的时候,赵化本想打开道目一探究竟,但却生生忍住了。

原因无他,凭他如今的境界,暂时还不敢冒险去触碰那种诡异的未知存在。

在高空上沉吟了片刻后,赵化便低头朝下界望去。

此时,下界中,原本光秃秃的山陵之上已然生出了许多奇草异树,就连那山石之内都孕育出了不少灵玉矿脉,只不过眼下还都还成形。

如今,赵化的储物袋中已有不少用来制作玉简的玉块,是他之前在去往雾元岛的途中,自许多山中开采而来。

赵化并未落下下界,而是收回目光,接着伸手从高空中攫取了几块那人身躯化作的晶华。

在以神识衍算推卜了片刻后,赵化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化无法推算到那人逃遁的精确方位,只能模糊的算到那人应是朝着北方遁去了。

“罢了,暂且不去管他。”

心中暗道了一声后,赵化便回想起方才与那人斗法的过程。

毕竟是赵化在此方世界的第一次斗法,虽然最后是他略胜一筹,但也几乎是底牌尽出了。

“看来这斗法终究还是得靠着道行与道基,那人的黑色长枪应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宝,此外,那银色符箓竟有隐身之用,最后就是那诡异的黑门,看上去像是一种空间传送的邪物。”

细细想来,那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而赵化凭借的,也只是威势与仙基而已。

“有些大意了,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筑基修士都已经让我底牌尽出,若是来个筑基三变的修士,恐怕该逃的就是我了。”

想到此处,赵化才颇感到修为境界的危机感与紧迫感。

经此一役后,赵化暗自警惕自己往后行事,定要倍加小心。

至于,为何那人会在此处埋伏偷袭于他,赵化已经有所猜测,只是还未证实,暂时不好断定。

“有了一次暗杀,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是尽快离去为好。”

想罢,赵化也不乘坐飞行法器了,直接化作一道长虹,全速的朝着仙园的方向飞去。

......

一处田园风光的秘境中。

只见一位肤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此时正卷着裤腿俯身在田中插着秧苗。

汉子的手法很是熟练,左手握着一捆秧苗,右手食指与中指夹起一株秧苗稳准的插入脚下的泥水中。

待日头升起后。

汉子插完了秧苗,先是走到田边的水沟子里洗了洗手,随后便双手叉着腰,站在田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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