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喜嗅了嗅，凑过来闻周斌，接着又看看四周：“什么味道啊，这么酸的，你家里醋瓶子打翻啦？”
随口的一句话，王光喜不愿逗留：“周志生摆在你家，天这么热，会有味道的，你自己要想想好，我的建议是直接火化了，假如……啧，算了，我走了，你要来就两点钟之前给我打电话。”
假如？
假如什么呢，担心死了的周志生也变成怪物么。
这肯定不会，周志生是被人杀死的，弄断脖子，身上有没有血窟窿。
越靠近中午，气味越大。
尸身发臭，让人没法在屋里待，周斌实在没辙，弄了棉袄把尸体给裹住，整的跟个粽子似的。
即使这样，还是控制不住尸臭，特别是到12点的时候，堂屋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缺了水晶棺，就是这么明显，昨天也臭，不像现在这样严重。
他去后屋那边，想找几块废弃木板，把尸体摆放进去，完全密封起来。
就在西屋后墙位置，周斌闻到了酸不拉唧的东西，茅厕一边的草堆里还有个玻璃瓶子，以及东倒西歪的杂草，是被人踩过的痕迹。
想起来了，昨天下午下过一场小雨的。
杂草缝隙内还有人的脚印，很大，用手去丈量……乖乖，这得超过五十码啊。
村里可没谁穿这么大号的鞋，泥坑陷进去的地方特别清晰，应该是底板很硬的皮鞋踩出来的。
瓶子里还有残留的液体，白色。
“嘶……像白醋。”
这不是头一回了，李庆隆家屋顶上也有这种酸味。
真的是白醋么，谁丢在这里的。
昨夜他被袭击了，怪物和乌鸦又忽然消失了，他的身体还复原了，一连串的事想起来，脑壳都大。
为什么陈延峰没死，他婆娘死了，自己安然无恙，当中的原因，周斌要去看个清楚。
村里人好几个在石桥那边围着，话多的永远是女人，不过现在事情闹大，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吵嚷全成了秘密交谈，人和人的脸上都是恐惧。
有人注意到周斌身上的血迹，但没人叫住他。
他去陈延峰家时，男人坐在廊子上，他的叔叔和外甥在絮叨，商量的很小声。
刚靠近，便能闻到陈延峰身上的酒气。
“你喝酒的？”
陈延峰两个眼耷拉着，脸颊的泪痕尤为明显，眼仁都哭肿了，人看上去无精打采。
死了婆娘，他不想说话，就这么呆坐着。
女人是胸腔中招，从头到腰的部分，还有两只胳膊的上半部分，骨架全无，看着有点像电影里被重机械碾过的丧尸。
陈延峰不想说话，还有他叔叔和外甥呢。
“广路，你舅舅昨天晚上没被怪物袭击吧？”
“没有，周斌，你说的话还是真的，真有怪物，我报过警了。”
“警察什么时候到？”
“哪个晓得呢，说是今天很快到，现在还没来，我等下打个电话催一催。”
回头再看靠在门框上的陈延峰，周斌恍惚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醋，还有酒，是两个矛盾的东西。
醋能解酒。
怪物出现过的地方，都有酸味，那八成就是白醋了。
是不是喝了酒，那怪物就不敢靠近了呢。
他记得自己和周志生在家中喝酒之后，两人都没事发生。
甚至是嫂子缠绕在房梁上的时候，那一幕很吓人，但他没有被伤害到，因为那晚喝了酒。
就是昨天！
昨天周斌没喝酒，家里的酒喝光了，他忘记买了。
陈延峰喝了酒，所以他老婆遇害，自己没事。
酒这东西，从古到今就有点辟邪功能。
周斌拿出捡来的玻璃瓶，递给广路：“你闻闻看，这是什么？”
杨广路轻嗅就懂：“白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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