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特蕾莎没有按照套路出牌,罗希亚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她试图继续绕圈子:“我?我当然是有在想的。这段时间在秘境里我也有好好考虑我的个人价值、我的使命、我的不足之处以及我应该守护的对象,现在想想,我这段时间里净是在想自己的事情。”
特蕾莎连连摇头:“不是,我说的并不是这个。”
说着,她指了指罗希亚身边已经合上的备忘录:“刚刚你在和我们解释魔剑的契约时说过:‘剑灵会通过吞噬魔剑使身上的一切来吸食魔剑使的魔力’,对吧?我想知道这个‘一切’具体包括哪些?为什么你现在用上备忘录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
罗希亚没想到特蕾莎会问她魔剑相关的话题,因而有些心虚:“我还以为你已经从你的祖辈留下的记录里完全了解了魔剑的副作用,怎么你反倒还要来问我?”
特蕾莎有些不满地伸手又轻轻弹了一下罗希亚的额头:“我刚刚也说过了,我的祖辈们能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封印方法和魔剑对魔剑使的大致影响完全是通过秘密且漫长的对魔剑使的观察才做到的。
其中,魔剑侵蚀原理部分的分析又基本上是母亲大人自己发现并记录的,至于母亲大人的主要观察对象,那自然就是你了。我的了解其实很有限,就连我自己也要不断总结、修编祖辈们留下的笔记……当然以上这些话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很担心你的状态。”
“你说艾蕾亚大人有通过观察我来了解魔剑的侵蚀原理?”
“为什么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啊?”
特蕾莎脸上绷不住的表情让罗希亚觉得很有意思,可即便特蕾莎的耐心已经被罗希亚出乎其预料的长达两刻钟的拐弯抹角耗得接近极限,她也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
“之前我有提过,母亲大人会定期在你睡着的时候在你身上刻下封印的术式。
起初母亲大人通过祖辈们的笔记,自以为封印只需要进行一次,把魔剑附着在你魔力回路的触手强行剥离便能一劳永逸,可实际上她按照先前的方法完成封印后,第二天你身上的外表异化现象仍然存在,魔剑的触手又一次回到了你的身上。
于是她开始持续性观察你的情况,形成了观察笔记,最后才改良得出了限制剑灵的触手吸取你的魔力和生命力的封印术式。
至于为什么此前祖辈们的封印术式能成功剥离魔剑使的躯壳、为什么你是持续三四百年的魔剑封印史的意外,这两个问题母亲大人直到肉体消亡也没能得出答案,如今也只能由我来找到答案了。”
在终于解答完罗希亚的疑惑后,特蕾莎长吁一口气,她在解释时不自觉地抬头仰望被树叶遮住一部分的星空,直到终于整理好因忆起母亲从前的光辉与温柔而变得复杂的思绪后,她才低下头,将视线投向罗希亚。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现在该轮到你了,罗希亚。那些过往再怎么追忆也已成定局,未来变数太多更是难以断言,我们应该把视点收回到现在了,你可不能再继续顾左右而言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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