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推开门来，向屋内的几人点了点头，才道。
“赵姐，招待港商的午宴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到食堂去了。”
赵蓉坐回沙发上，又拿起了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喝了一口茶，开口道。
“不用了，小钟，你送一下几位。”
“不用？”
见许霆东几人一脸不悦，起身就走，钟家宝有些错愕，还是跟了上去。
出了门，许霆东和周小珍几乎是同时开口。
“带我们去厂长办公室。”
…
“多少套？”
“六百万套。”
“小钟，你刚刚说，他们被接待科赶出来了？”
年富力强的厂长张瑞强，把手中的香烟放到烟灰缸上，有些恼怒。
这么大的订单量，竟然差点就溜走了，他有些后怕，已经快到八月，今年的考核指标都还没完成一半，接待科竟然把这样的大客户给挡在了门外，让他怎么能不恼火。
张瑞强的手已经放在了桌面的电话上，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现在国企，还不是后世，想开除一个员工没有那么轻易。
他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有些为难的道。
“可是我们没做过啊，你说的这个胸？胸什么？”
“胸垫。”
“对，胸垫，咱们没有做过。”
许霆东从绒布沙发上站起来，在厂长办公桌上拿了纸笔，仔细画起了草图。
几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把脑海中的构想描绘出来，可是纸上的图案，怎么看怎么像是两块烧饼。
“我懂了。”
先是霞姐看懂了纸上的草图。
而后周小珍也开始不住的点头，随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回忆起早上许霆东的话语，顿时被气得牙痒痒。
张瑞兴当场叫来了生产科长和设计工程师，几个大男人一脸严肃的研究起胸垫来。
连比划带争论的讨论了半个小时。
才在许霆东的劝解下停了下来。
最终的结果是，先试制一批样品，下周出了样品再来商讨。
众人被张瑞强一直送到楼下，要不是车辆就在厂区内，看样子还要一路把他们送到厂门口。
赵蓉站在窗边，看见这一幕，搪瓷杯被她重重的扔到了桌上。
…
“老板，现在去哪里？”
周小珍还在生许霆东的气，霞姐憋着笑，只有老实的许惠棠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小珍也不是不禁逗，在档口，多的是猥琐汉子对她开黄腔，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在意许霆东对自己的看法。
“去白天鹅。”
许霆东开口道。
1983年落成的白天鹅宾馆，是我国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由霍先生投资一点八个亿兴建，在这个时代，不管是真富豪，还是假老板，都喜欢来此商务洽谈。
此时的白鹅潭一带，还不是后世那样繁华的城市CBD。
门童殷勤的拉开了车门。
许惠棠左顾右盼，对映入眼帘的一切都不住的惊叹。
几人进了大堂，许霆东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小跑过来。
“大恩人，你一下车我就看见你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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