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先生!”

赵参神情严峻,随军而动,一边仔细远眺,一边分神和身边秀气,身形单薄的骑兵交谈,“只怕吾等已经被鲜卑斥候发现了!”

“赵都尉莫慌!”

她饱满的脸,全是暴晒后的红斑,原本水润的唇线,寸寸龟裂,露出头盔的发丝,干枯分叉。

步婉不疾不徐的声音,柔和平稳,“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都尉可召左侧甘欣、彭越、王毅率领的千余白马义从,和右侧的幽州游侠散兵,兵合一处!”

赵参连忙抱拳,“步先生,何必这般客气?某这都尉,只是太守临时委命,真正做主的还是步先生,况且到了校尉跟前,某这都尉就做不得数了!”

“都尉只管照奴奴说的去做就是!”

步婉抬起手臂,指着正前方若隐若现的辽水城,轻声说道:“小郎君素来机敏过人,只怕早已发现这三方援军,奴奴料定,小郎君势必先手冲阵,扰乱鲜卑敌军,给这三方援军创造插入时机!”

“可吾等若是兵合一处,要是被鲜卑反过来包围……”

钱礼在另一侧出声,满心忧虑,这一路,同样遭遇了多次乌桓叛军和鲜卑小股骑兵,每次都被步婉沉着击退,可眼前是6000鲜卑精锐。

己方,还是训练了不到半年的一千积射军步转骑,闻讯而至的郎君家臣,虽然同样带了一千多人,一身银枪银铠白披风,号称白马义从,可这些白马义从江湖匪气严重,只怕战力更加不堪。

剩下的,是京师杀蛮令募集的游侠儿,人数过千,只怕战力更加不济。

步婉在马上侧过身,瞪着眼睛,盯着琼鼻上的汗珠,神情认真道:“奴奴若是你,此刻早已经去传令了!眼看距离鲜卑敌阵越来越近,若是再晚,小郎君冲阵,这三千余骑兵,赶不过去,悔之晚矣!”

“钱礼!”

赵参一脸不悦,冷眼看着对方,“吾等都是郎君家臣,这关头,你还有功夫担心别的?出令支城门之前,候太守说的话,汝可记得?”

钱礼神情晦暗,挣扎片刻,踌躇道:“某自然是记得的!可若吾等被反抄,郎君冒险出城,只怕境遇会雪上加霜!”

“这不是汝该操心的!”

赵参神情开始阴冷,“吾再问你一次,出城当日,候太守是怎么交代的?”

“尔等只需统军,遇事由女先生决策,切莫违令!”

“还杵着作甚?端多大碗,操多大心,你脑子里多少墨水,需要某给你称称?”

赵参怒其不争,指着鼻子接着骂,“狗日的东西,某要是郎君,有这种家臣,一刀砍了了事,若不是念在吾等兄弟情义,今日定不饶你!”

钱礼有些不忿,冷哼一声,“某心忧全局,若是陷入焦灼,郎君危险更甚,哼,罢了,赵大哥,某去传达军令!”

赵参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轻声叹息,“该有棱角的时候,汝四顾茫然,该听话的时候,汝非要做个刺头!何其可惜,何其可悲?”

步婉双目直视,对方才的情形视若无睹。

“步先生!”

不多时,公孙瓒放出去寻找人才,结果拉起一支骑兵队伍的令支三兄弟,鱼贯进了队伍,其身后千余银铠骑兵从左侧并入积射骑兵。

甘欣、彭越、王毅具皆银铠白袍,坐在马背之上,拱手行礼。

半柱香后,幽州游侠儿为首几人也一同过来,朝着赵参微微颔首。

“都尉,我方斥候被发现了!”

就在此时,前方积射骑兵斥候一路疾驰,尘土飞扬,冲到赵参面前,勒住马缰,声音焦急,“鲜卑骑兵已经聚集,前军直冲我方中军!”

“都尉,立即抽调积射骑兵做先锋,白马义从防左翼,右翼交给游侠儿!”

步婉娇叱出声,“尖锥!冲阵!鲜卑将领定久经沙场,不然,早已经去吞小郎君那800骑兵了!”

“令旗官,旗语——积射军先锋,左右两翼迂回布防,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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