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团头的话触动了鲍奇羽,他心中一动问道:“钱团头,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密宗鬼教的内情?”

“唔。”钱团头低应了一声,想去摸自己的烟锅,但看到鲍奇羽,最终悻悻做罢,“九芳走了之后 ……”他见鲍奇羽面透疑惑,他顿了顿解释道:“就是赵婆子,她遇害了之后,虽说抓到了凶手,可我总觉得还有漏网之鱼。后来我也写信给各处的同行,向他们询问密宗鬼教的传闻,可是密宗鬼教行事极为严密,外人对其所知十分有限。”说到这里他又想摸自己的烟锅,想吸两口烟,平平心底的难过。

“他们这些妖人虽然异常谨慎,但行走之处必留痕迹,总有一二真相传出来。”

其余几人屏住呼吸,都在认真听钱团头的讲述。

“鬼教之人以杀戮祭神,擅用血肉、脂、骨为通神之法器,他们求财求长生,既不把旁人的性命当回事,也不把自己的肉身当回事。我有南方的朋友说过,鬼教内的教众死去,他们也会将之分食,助死者升天堂,助自己得财得长生。”

“这便是何大婶留在现场的原因。”虽说解了一个疑问,却还有更多的疑问萦绕心头。

刑昭昭脑中纷乱,在听到钱团头讲述时,突然灵光一现,“王婆子。”

“什么?”鲍奇羽不解。

刑昭昭没理理会他,只是抓住了钱团头的胳膊,急切道:“师父,你记不记得王婆子?她相公说过 ,他们回城时曾好心搭载一对婆媳,王婆婆在与那对婆媳到小树林解手时遇害,后来那对婆媳不知所踪,你说那对婆媳会不会是何家母女?”

“有可能。”钱团头面上闪过喜色,“让王老头来认尸,若她们真是害王婆子的凶手,那么找到何家母女的亲友,就有破案的希望。”

鲍奇羽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他们说的是二年前的割头案,虽是两年前的案子,却也与如今息息相关。

“张虎,明日一早就去请王老头来认尸,然后派人拿着何家母女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查找认识她们的人。”

“大人,我记得何大婶说过,怜怜之前在兴州府嫁过人,她们回鸣沙县是为了给怜怜治病,或许她们并不是咱们鸣沙县的人,而是兴州府人。”

“怪不得后来再也寻不到她们的痕迹。”

“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让兴州府衙协助寻人。”鲍奇羽见桌上笔墨齐全,他伸手取出一页空白纸,当即写下几行字盖好印交给张虎,“你去书吏处取何家母女的画像一并封入信封里,让郑捕头连夜去兴州交给兴州知府高大人。”

“是。”张虎领命而去。

吩咐完毕,鲍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翻乱了刑昭昭的东西,他将散落的纸张一一拾起,无意中瞄了一眼却被其上的内容吸引。

这里除了她写了一半的要随卷宗封存的检验报告书外,他还看到她另写的验尸记录。

在她自己的记录中,她不但画了尸体的简易画像,还在画像里标注了伤处,并细细描述了尸体的外在情况,包括尸体的位置、姿态、衣着、体表损伤等等。

他虽新官上任,却也翻看了不少以前的案件,目前关于检验报告的制式并无统一,又困于仵作的文化水平有限,只有求一个简单明了,可刑昭昭自己的记录却十分详细,便是未经过他手的案子,他只看记录便能很快掌握重要内容。

“写的很好啊。”他发自内心的赞赏,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大人,这是我胡乱写的,只是自己留个纪念。”刑昭昭不好意思的想要抢过来,却被鲍奇羽躲开,他意犹未尽的翻着她的记录,“就这些还有吗?”

“有,还有赵婆婆她留下的。”刑昭昭取出赵婆婆的小册子。

鲍奇羽细细翻看过,“昭昭,你有没有想过,可将这些整理成书上报朝廷,由朝廷印发成为仵作验尸的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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