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又往外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后,她漫不经心关上窗,不料,回头时,正好瞧见一全黑的“鬼”!
沈琬指尖掐进肉里,防止自己叫出声。
只一眼,她就认出,这人正是那蒙面人!
她闺房每日每夜都点着蜡烛,比那潮湿粘腻终日不见光亮的柴房不知好了多少倍。一想到初次见面那日她的主动索求,沈琬就窘迫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行那日未完成之事?那夜她因药效强烈而央求他,但最终还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借着摇摇欲坠的灯光,两人对视。
沈琬清楚的看见,那人倚在她的铜镜面前,两手交叠,姿态矜贵,而非一般之人所能有的气质。沈琬凝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
男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他眉眼深邃,神目犀利露骨,一双含情眼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琬。
沈琬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目光,她被盯得不自在,不自觉将衣裳规规矩矩穿好,把自己掩得像是一个严严实实的粽子。
男人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直白又火热,沈琬有种错觉,男人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一点一点的剖析着她,不留一点余地,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脱光一般,什么都不剩。
沈琬后退两步,但忘记自己这时正紧挨着墙,她退无可退,若是真的想要逃,就只有跳窗只有条路。
就当她思考怎么逃时,头顶传来男人低沉且讽刺的嗓音。
“这么没用?”男人不知何时就来到了她身边。
沈琬不明所以,并未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她隐隐猜测,她没用,是指她被舒若亭打四十大板吗?若真如此,他又怎会得知。
男人身量颀长,站在沈琬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衬得沈琬更加娇小,小小一只。
他目光一寸一寸往下,落在沈琬的唇上。
他毫不避讳神出手,轻轻黏了捻那一处,揉搓,按捏。
沈琬只觉得呼吸困难,那天晚上因激烈咬疼的伤口像是要重新复发,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怕我?”男人凑近,沉沉的木质香包围着沈琬,他大掌扣住她的手腕,没有一点男女之别的分寸。
“你弄疼我了。”沈琬嘶了一声,抖着身子强装镇定。
男人没放手,但力气明显减轻。
趁此机会,沈琬一脚踢在男人小腿上,她没想跑,此情此景,就算她跑了也还是会被抓回来丢在床上。她不过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凭什么这人一来就要对她动手动脚?她又不是他的侍妾,她踢回去,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更何况,这还是在沈府,谅他也不敢怎样把她这个沈家嫡女如何。
然而,男人岿然不动,沈琬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不仅没伤害到男人,脚尖反而还泛着撞击的疼痛。
杀敌为零,自损八百。
刹那间,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凝滞。
沈琬讪讪收回赤着的脚,抿着唇,没骨气地缩了缩脖子,像是一只鸵鸟。
悻悻对视一眼,沈琬便知不妙。他那副表情,是要杀人灭口吗?
果然,下一秒。
“松开,你给我松开!”骤然,沈琬感觉自己悬在半空,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禁锢在男人肩上,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放下帷帐帘幕,扯下一条带子,迅速将沈琬双手绑在床头。
绳子足够长,沈琬爬到床角,躲在角落,她扯过被子,因双手被限制,也只是虚虚地盖住几处,她露出一双眼,狐狸眼掺杂着微弱的恐惧,“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用强的,我阿爹阿娘绝对不会饶了你!”
沈琬自知沈义舒若亭不会真的帮她解决棘手,甚至巴不得她立马去死。但眼下,搬出沈家的名号或许才最有用。
沈琬说着,被绑着的双手悄悄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小刀,被子挡着,男人自然看不见。
黑暗中,金属刀刃隐隐泛着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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