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四人互相搀扶着起身。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那块铜镜才是真正控制他们的东西。

看着池子崩溃的刘程,四人心中连连叫好,看王廖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池中的刘程看着并无大碍的王廖,悲愤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刘程混迹江湖六十载,你们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瞧过我!”

说到此处刘程满眼通红,血沫横飞,转而又大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卢老狗派来看着我的!”

“我刘程是无能,修的功法也是残缺,那卢老狗什么脏活累活不是我去做,我何时亏欠过他!”

王廖冷眼看着他,可越是被这样冷眼对待,刘程那微不足道的自尊感,像发芽的种子般,疯狂生长侵占最后的理智。

即使是最后落得个命丧于此,他也要让这个自大的家伙后悔小看自己。

想到这,刘程从破烂的道衣中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小葫芦,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倒进口里,最后把手中的莲蓬也整个往嘴里塞。

明明一副准备就义的样子,却鼓着腮帮子拼命咀嚼,半尺长的莲蓬杆吊在下面,跟着嘴一晃一晃的。

王廖沉着脸,一步踏出,再次闪身到刘程身前,一拳打在他的腹中,想要让他全吐出来。

刘程双手捂着嘴,倒在了地上,鼻血铺满了整张脸。

王廖一脚一脚的踹在他的腹部,刘程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还在拼命的往下咽,即使肝脏也已经被踢烂了。

看着这残忍的蹂虐,剩下的小道士纷纷丢下手中的剑,一刻也不敢多留的往外跑。

顾重霄四人也是趁乱混进人群往外跑,洞窟内回荡着沉闷的声音。

王廖并不想跟刘程斗到这种以死相拼的地步,只要刘程老老实实的交出莲蓬,一切还是跟当初说好的一样。

“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叫王廖。”逃跑中的方鱼七对夏知秋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啊,所以我写字的时候特意写的歪歪扭扭,只要能看出王字就行了。”

夏知秋摊了摊手无奈道:“我本来都不抱有多大希望的,谁知道那老道士反而急眼,两人互掐起来了。”

顾重霄在一旁冷笑道:“哼,这种老贼窝囊了一辈子,却在这无关紧要的关头,要起了面子,也难怪被人瞧不起,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只能说平日越是卑微的人,较真起来越是可怕,我们还得谢谢他这所谓的自尊。”

白苏子的一番话,其余三人也是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不是这老东西的突然较真,他们也逃不出来。

很快四人随着小道士一同跑到了出口,四人一把拽下树根上的小道士。

那几个小道士刚抡起拳头,就被四人凶神恶煞的目光吓退,他们怕身后随时会来的凶神,但也同样惹不起这四人,只能等他们先上去自己再爬。

顾重霄探出头,林中不知为何雾更浓了,只能勉强看清。

没时间多想了,顾重霄爬出洞口,转身把身后的夏知秋拽起……

四人看着四周的浓雾一时不知往哪走,本还想先看看这些小道士往哪边走。

谁知这些小道士爬出来之后四散而逃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走,只是害怕被抓到,胡乱的逃离这里。

没办法四人也清楚拖不得,凭感觉找了个方向就闷头往里冲。

四人从洞窟内出来之后就感觉外面要冷上许多,可他们一刻都不敢停歇,他们能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追来。

大雾越来越浓,四人只觉得越来越冷,最终四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衣服早就结冰了,双腿早就被冰块包裹住了,可跑了这么久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四人不自觉地的牙齿打着颤,努力的拖动双腿,可冰块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更糟糕的是,雾中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四人面前。

黑影癫狂的笑声让四人心中一凉,来人正是刘程,只是现在的他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臃肿的身体像个小山包一样,身上的道袍被只剩几条破布夹在肉缝中,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会缩小一点。

肥硕的头颅,咧开嘴笑时,口水混着血往下淌,原本一口的老黄牙,此时也只剩孤零零的几颗

王廖被他拿铜钱剑捆住咽喉,托在身后,六七枚铜钱深深的陷入咽喉内,脸上是死前的恐慌,眼睛外凸的骇人。

刘程两根手指夹着散开的铜钱剑,手臂轻轻往前一甩,王廖就被抛在四人面前。

“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该,杀。”

刘程口含鲜血,支支吾吾的说道,四人此刻根本不想去听他说什么,只是拼命的往前爬。

“快说!”一口血水喷出,落在刘程的肚皮上,怒视着四人。

“最该死的人是你啊!老杂种!”夏知秋怒骂道:“蠢就算了,还到处害人,你不死谁死。”

这一番话无疑惹怒了刘程,怒吼一声,血水飞溅,一把以气化成的剑浮现在他身旁。

用他那满是肥肉的手一挥,气剑飞射而出,直接给夏知秋的腿刺穿了,但同时他的身体好像缩小了一点。

看来等他身上的肉彻底消失了,他离死也不远了,四人大喜。

可仔细想想,就他这体型,耗上半天也不见得能耗没,四人由喜转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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