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脂粉味?是你身上的脂粉太浓,那些都是我的同僚,你个妇道人家,别瞎说。”方长缨也不再压抑,抬高了声音说。

“我瞎说?成婚不过半年,你就眠花宿柳,每次夜不归宿回来,都是浑身的脂粉味,我身上的味道和那些勾栏院里的能一样吗?我当时闹过几次你都矢口否认,母亲说男人都这样,年轻爱放纵,有了孩子就好了。

我都生两个孩子了,如今你也承袭了爵位,如今的永平侯爷,也该收收心,撑起这么大个家了,可是你撑得起吗?”

“撑不撑得起还轮不到你一个妇人来说!府里事务由你来打理,男人只管在外面应酬就是。

你自问你将府里的中馈打理的如何?动不动就去找母亲收拾烂摊子。”

方长缨完全不顾及外面有没有人能听到了,用着更大的声音说着,试图压过柳氏的声音。

“还不是你们家里就是一堆烂摊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当初当你永平侯府是多富贵的人家?接了手才发现,到处是亏空。

亏空倒还罢了,你家的人一个个地都是惹事精,你当逃兵,你弟弟带了个下贱的戏子。他不是要领着戏子私奔吗?怎么不奔了?这些天带着那贱人怎么还住在侯府呢?

还有母亲也是,全部心思都在老二身上,到处挑三拣四的,处处给我使绊子。”

“啪……”

柳氏刚说完,就被方长缨狠狠甩了个耳刮子,“你说我就说我!不许说母亲和二弟!”

方长缨耳光打得响亮,躲在墙后偷听的风萦吓得差点把手里吃着的肉脯吓掉,她最爱一边听热闹,一边吃零食了。

主要是她现在太瘦了,需要时时刻刻吃东西,不然怎么长肉呢?

“你敢打我!不过了!”柳氏直接一掀桌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桌上一堆的东西包括桌子全部掀翻在地。

“不过就不过!跟你这种女人过一天我都觉得恶心!”方长缨说完,“啪”地一声摔门而去。

怎么走了呢?

主角走了,这戏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风萦颤悠悠地站起身,蹲的太久,腿又麻了。

是的,她问过珠儿了,她蹲太久腿使不上劲,总有针扎一样的感觉,就是叫腿麻了。

做个凡人可真麻烦啊!

风萦啃着剩下的肉脯,跟方长缨一样,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而此时的方寒,正坐在烛光下,认真地翻着手里的一本书。

“公子,您如今不是丁忧呢吗?怎么还忙到这么晚?”叶尘的护卫叶风倒上一杯茶,放到方寒的面前。

方寒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并没有抬头,“兵书罢了,丁忧要三年,三年里我不能荒废了。”

“您就不该跟兵部和吏部自请丁忧。”叶风无奈道,“都知道您是老侯爷的养子,连族谱都没记您的名字,完全不用丁忧的。”

方寒将书翻过一页,淡淡地说:“养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养育教养了我这么多年,这点孝心应该尽一尽的,况且我也想歇一歇。”

“也是。”叶风叹了口气,“老侯爷真是去的突然,三个月前还和您在边关打了胜仗,收服了西昀,这才多少天,怎么就……”

叶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老侯爷跟随先帝打下了天下,平定后又四处征战,收回了多少疆土?到头来连安稳日子都没享受几天,就撒手人寰了。

方寒蹙紧了眉头,默默放下了书,手支着眉心按了许久,才静静地吐出一句话:“之前不是派人查证了吗,养父确实是心疾,急火攻心,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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