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里回来，孙永龙叫了大脑袋：“走吧。”
“去哪儿？”
“弄外包装啊。打听过了，县里有个集体企业，向阳包装厂有塑料袋生产。”
“那我没钱，无凭无据怎么弄？”
“我有办法，你配合我就行。”
说完，他拿出一件中山装，还有一双皮鞋。
然后在兜里挂了一只钢笔。
带上了黑框眼睛，手里蒯个人造革的黑包。
“龙哥，不错啊，像个干部。”
孙永龙就要的这个效果，局里局气的，带着大脑袋到了向阳包装厂。厂门口的保卫室，他腋下夹着包，迈起了八字步，眼神俾睨着，扫视了一圈。
“唉，干什么的？上班时间打牌，你们配当国家工人么？”
看门的几个人顿时吓坏了，“领导，领导，您可别给厂长说啊。”
孙永龙皱着眉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他将一份文件递给看门的：“我下来送材料的，这份文件，交给厂长。”
大爷可不敢怠慢，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哦，您是什么局的？什么文件？”
孙永龙一皱眉，大爷心里一个哆嗦：“这是你该问的么？记住了，交给厂长，不能给别人。”
他双手背在后面，转身走了。步履很慢，气场很足，大爷那里敢说别的，屁颠屁颠地将文件交到厂长室。
厂长戴着眼镜，认真地看起了文件，神色凝重起来。
秘书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厂长，什么东西？”
厂长扶着眼镜腿，指着文件，激动道：“机会来了！机会来了！港商永惠集团大型食品企业，要来本市考察，预备在本地建超大规模食品厂，投资3个亿，年产值3千万。乖乖，一系列的配套都来本市招商，要招标包装厂。说是最近会抽几个厂考察看，机会千载难逢，赶快准备起来。”
孙永龙带着蛤蟆镜，脸遮的妈都认不出，穿着蝙蝠衫，喇叭裤，气定神闲地再次往向阳包装厂去。
后面跟着的大脑袋，类似打扮，一步不离，一看就是跟班。
“哥，这是整哪一出？”
“别管，跟着我就行。”
孙永龙操着港普，对门房大爷说：
“遮位先生，话比你厂长知，窝是外地来的，姓孙，来考察下业务。”
大脑袋眼睛都瞪直了，龙哥还会说粤语？真是多才多艺！他脸都憋红了，才憋住笑。
门房没有认出就是刚才的“干部”，努力地听着，马上去通报。
厂长兴奋地跑出来迎接。
“您好，是永惠集团的孙先生吧？欢迎！那个，厂里很简陋，咱先去南湖宾馆开一桌？”
“不必了。我们这次来，务必低调，千万不要搞迎接活动。否则请我吃饭的人，得从这儿排到小北门。”
“有道理，有道理。”厂长反应过来，直点头，“那您，可以考虑我们厂提供包装么？”
“嗯。看看吧。先给一些试用。”
“哦，试用？那必须的。您要多少？”
“1万个。要测试产品性能，先包装一些流通产品，看终端看有没有破损，需要时间。”
“1万？那怎么能够呢？给您1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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