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大殿里回荡着,李泰丝毫不担心会传出去。
“好一副冠冕堂皇的话。”辩机冷笑,“吴王也准备造反?”
“谁要造反,四郎能清君侧,我未尝不能。”李恪仰天大笑,“四郎清的是辩机,我清的是谁,大家都清楚。”
李漱看着李恪得意至极的样子,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你想拉着我们一起死?”
“还是那句话,安州凭什么对抗整个大唐?无异于以卵击石。九郎并不是杨广,现在是贞观盛世。”
李恪点了点头,“是啊,十七娘说的没错。有四郎前车之鉴,我岂敢找死?
“可若是加上六郎、柴令武、六叔、房家呢?”他眯眼问道。
柴令武是大唐开国名将柴绍之子,其母是李渊女儿,是曾统领“娘子军”协助李世民攻破长安的女将军,是大唐第一位死后赐予谥号的平阳公主。柴令武娶了巴陵公主,和房遗爱同为李世民驸马,又都是开国功臣后代,关系十分要好。
六郎指的是蜀王李愔,作为李恪声名狼藉的亲兄弟,朝廷并不待见他,不用说当然会支持李恪。
六叔指的是荆王李元景,乃李世民六弟,此人素有野心,早些年曾对人说过梦见自己手把日月。李元景女儿嫁给房遗爱三弟房遗则,因为这层关系,李元景也和房遗爱交好。
房家不用说,房玄龄虽死,但家族势力仍然庞大,贞观一朝积累了几十年,仍不可小觑。
李漱有些愣在了当场,这是从李恪嘴里说出来的,说明都是铁定会支持他的势力和人物,就这么堂而皇之被说出口。这意味着自己和辩机、狄仁杰无法安然从安州脱身。
实际上自李泰露面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可能,李恪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他们绑在了自己的绳子上。
辩机有种通透的感觉,他想起来了,彻底想起来了,历史上的房遗爱谋反大案中,除了房遗爱首当其冲外,受牵连的正是房遗直、房遗则、房遗义、柴令武、李愔、李恪、李元景、高阳公主等人。不过他漏了薛万彻、薛万备、宇文节、李道宗、柴哲威、执失思力、巴陵公主、九江公主等人。
但可笑的是,房遗爱从来都没想过谋反,也没有谋反。一切的源头仅仅是李漱为了争夺梁国公爵位,诬告袭爵的房遗直非礼自己。
李世民在世时,李漱就曾撺掇房遗爱和房遗直争房玄龄死后留下的的家产,遭到了李世民的严厉斥责。
在李世民驾崩后,李漱更加无所顾忌,旧爱辩机死了,一边与和尚、道士私通,给房遗爱戴绿帽子更加肆无忌惮,另一边旧事重提要求分家,闹的满城风雨。
现在李世民不在了,只能李治来处理。一向很看重亲情的李治没有把他妹妹怎么样,只是把房遗直和房遗爱各打五十大板,分开贬到外地,落个清静。
房遗直虽然被贬,但梁国公爵位还是保住了,李漱只能再出下策,诬告房遗直。
倒霉的房遗直当然清楚李漱的动机,忍了多年的他这次决定不再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揭发检举房遗爱和李漱图谋大位,欲行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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