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峰维特的家中,众人在得知了杜尔温的事后大为震惊。

“什么!?”艾瑞莎惊讶的说,“要把杜尔温逐出月之峰?!”

“是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此事。”亚历克斯说。

“虽说那家伙粗鲁无礼,但也不至于逐出月之峰啊。”艾瑞莎说。

“据说是他昨天晚上醉酒,冲撞了彼利军团长。这处罚是彼利军团长亲自下达的。”亚历克斯说。

“我们小队本来人数就已经很少了,再少了杜尔温,以后恐怕即便不会解散,也难再上场作战啊。”维特说。

“不行,我要找彼利军团长去。”艾瑞莎说。

“你不要冲动啊!艾瑞莎。”维特忙拦下艾瑞莎。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彼利军团长问个明白。”艾瑞莎说。

“你这么去,根本见不到军团长。”亚历克斯说。“你这样去,只会跟杜尔温一个下场,落得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那你说怎么办?!”艾瑞莎说。

“如果有人引荐的话,那就不同了。”亚历克斯说着。

“谁可以引荐我们啊?”维特问。

“萨吉教官。”亚历克斯说。

维特与艾瑞莎听过之后也觉得亚历克斯言之有理,几人便立刻找到了萨吉教官,向他说明了一切,深明大义的萨吉教官没有一丝犹豫便同意了帮助艾瑞莎去见彼利军团长。

两人跨过了警戒之桥,来到了阿曼迪斯堡之外。

这是艾瑞莎第一次拜访阿曼迪斯堡。阿曼迪斯堡宏大无比,玉砌雕阑,玉楼金殿,华贵得超出了世人的想象,就如同神话传说中的仙宫圣殿一般。距离阿曼迪斯堡不远处,一尊高大的圣主石像,遥望着对岸。城堡之外卫兵把守森严,五步一兵,十步一哨,使得这宏伟的建筑显得有些冷峻。

萨吉教官走上前,与卫兵交涉,希望拜见彼利军团长大人。

二人在城堡之外等待许久之后,才在卫兵的带领下进入了阿曼迪斯堡内。

阿曼迪斯堡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两人走过了红毡铺地的长廊,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之内等待彼利军团长的到来。

“等一下见到彼利军团长不要鲁莽无礼。”萨吉教官嘱咐艾瑞莎说。

”知道了。“艾瑞莎说。

这时,卫兵将大门打开,彼利军团长身着白色军服走了进来。

“军团长大人。”萨吉向彼利军团长施礼。

一旁的艾瑞莎却愣在原地。萨吉忙用手肘碰了一下艾瑞莎,示意她学着自己施礼。

艾瑞莎也意会了萨吉的举动,忙深施一礼,“参见军团长大人。”

“免礼。”彼利军团长说,“萨吉教官,您可是稀客啊,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军团长大人,听闻昨夜有一酒鬼冲撞了大人,大人欲将其逐出月之峰,是吧?”萨吉说。

彼利回想了片刻说,“是有此事,你问此事为何?”

“这位是那罪人的队长,我认为那醉鬼虽有冒犯之处,但实为酒后无心之举,所以想请大人您从轻发落。”萨吉说。

彼利思考的一会儿,说,“萨吉教官您来替那酒鬼求情,我当然要给您些面子。可饶了他容易,只是破坏了军规可就事大了,为了维护我军的威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萨吉教官您答应我之前的请求,加入我军到卡洛弗前线与哈灵叛军战斗,我便可立即放了那酒醉的犯人。”

萨吉没有想到彼利居然会以此事相要挟,他虽然很想立刻回绝彼利,可他看了看一旁满眼期待的艾瑞莎,又不忍心辜负这孩子的期待,此刻,萨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再犹豫再三之后,萨吉对艾瑞莎说到,“对不起,孩子,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卫兵,送客。”彼利说。

就在卫兵准备护送萨吉和艾瑞莎离开时,艾瑞莎突然走到了彼利面前,说到,“彼利大人,您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把重要的士兵赶出月之峰啊。”

“这么点小事?!以下犯上,无视军纪是小事么?!”彼利说。

“但是...您现在不是也丝毫未伤么?!”艾瑞莎一时理亏,但仍狡辩着说到。

“那非得等我伤重不愈的时候才能把他判罚么?”彼利厉声说。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艾瑞莎说,“我是说,那醉鬼是我们重要的队员,即便有错也应该由我这个当队长的来承担。”

“由你承担?!”彼利说。

“我愿意代他受罚来换取他被逐出月之峰。”艾瑞莎说。

“不行,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现在马上滚出去。”彼利说。

“求求您了,彼利大人,我愿意接受双倍惩罚!”艾瑞莎说。

“卫兵!马上把这个无礼之人拉出去。”彼利说。

就在双方交谈陷入僵局之时,一名卫兵推门而入,“禀告彼利大人。”

“什么事?!”彼利大声说。

“卡洛弗前线,韦德诺大人传来的加急飞书。”卫兵说。

彼利稍微缓和了下心情,伸手接过了书信。

彼利看了看飞书的内容,然后转头看向艾瑞莎,说,“你真愿意代那酒鬼受罚?”

“是的,彼利大人。”艾瑞莎见彼利大人有意缓和,忙说到。

“好,那就这么办吧。”彼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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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烈日当空,维尔伯特和另一位士兵将艾瑞莎被绑到木桩之上。维尔伯特偷偷的将一小块长条木头递到了艾瑞莎嘴边,轻声说道,“咬着它,这对你有帮助。”

艾瑞莎半信半疑的看了看维尔伯特。

“相信我,我有经验。”

艾瑞莎将维尔伯特手中的木条咬住,身着单衣立于校场当中,四下围满了士兵,各教官们在其中。

这时里昂教官手持长鞭,走到场中,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喊道,“第三十七小队队员以下犯上,冲撞军团长。艾瑞莎·依妮德身为第三十七小队队长难辞其咎,今日当众受罚,且处罚加倍,以示军威。今后若有再犯者,一律严惩不贷。现在开始行刑。”

里昂说完,抖落手中鞭,猛地一甩,鞭子犹如毒蛇一般飞向了艾瑞莎,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鞭子所过之处,衣服如被刀割一般破碎,皮肉随即翻卷开裂,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艾瑞莎紧紧咬着牙关,冷汗满面,一声不发,口中的木条被她咬得咯咯直响,她的牙齿也深深嵌入到了木条之内。紧接着第二鞭,第三鞭就打了过来。在座的所有人,都被这场面吓得说不出话。维特听着鞭子与皮肉接触时发出的响声,早已是坐立不安,不忍直视。亚历克斯也低头不语。

终于,行刑结束了。艾瑞莎挨了足足二十鞭,此时艾瑞莎早就不省人事,她的后背也是血肉模糊一片。维特和亚历克斯忙冲到校场之中。维特叫着艾瑞莎的名字,但她丝毫没有回应。

维尔伯特赶了过来说,“快,先把她抬回家,我去找格林医生!”

亚历克斯背起艾瑞莎,带着艾瑞莎赶往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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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照进维特的家中,杜尔温睁开了眼睛,宿醉未醒的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出了房间。他看见维特和亚历克斯二人正坐在厅堂之中,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二人沉默不语,满面愁容。

杜尔温走到两人身边,口渴难耐的他想要倒杯酒来解渴,可翻找了半天只在屋中找到一个装水的水壶,他拿起一水壶喝了一大口,说,“你们怎么了?这屋里连杯酒都没有么?”

两人仍保持沉默。

“怎么了?怎么都闷闷不乐的?”杜尔温问。

二人依旧沉默。

“哦!我知道了,是因为被那个小丫头赢得了队长,有些沮丧吧。”杜尔温笑着说,“没事的,她那种小丫头就根本不是当队长的材料,整天无事生非,难委以重用,以后我们再找个理由把她换下来就是了。话说,那小丫头出手没轻没重的,打得我现在还浑身疼呢。下次我可不会再让着她了,我非...”

没等杜尔温说完,维特就暴跳而起,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杜尔温脸上,杜尔温被打得摔在了地上。

“都是因为你艾瑞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艾瑞莎说的没错,你才应该受千刀万剐,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维特说完摔门而去。

“他是怎么了??!!他疯了么?”杜尔温说。

一旁的亚历克斯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杜尔温。

杜尔温听完后,有些震惊的问,“艾瑞莎,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在家里,医生正在为她治疗。”亚历克斯说。

杜尔温夺门而出,来到了艾瑞莎家,推开门见到医生正在紧张的为她治疗着,他撇见艾瑞莎背后原本白皙的皮肤,布满深至见骨的伤口,在看看艾瑞莎痛苦的表情,此时杜尔温愧疚不已。格林医生见有生人进入,忙将杜尔温赶了出去。杜尔温愣愣的站在门外,从艳阳高照一直站到了皓月当空。

格林医生终于结束了治疗,从屋内走了出来,杜尔温,维特,亚历克斯三人忙围上去询问艾瑞莎的伤情。格林医生告知艾瑞莎已无大碍,但需要休息,众人这才才放下心来。

杜尔温想要进去看一看艾瑞莎,却被维特拦下。

“你不能进去。”维特说。

“为什么?”杜尔温问。

“艾瑞莎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她,照料她。”

“你不配!你这种人没有资格去看艾瑞莎。”

杜尔温一时语塞。

“我知道我不配,但请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杜尔温说。

“你的罪孽,圣主大人都不会饶恕你。”

“我知道我不应该被宽恕,但请求你让我照顾艾瑞莎,直到她痊愈。在那之后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维特没有回答。

“求你了!不然我即便是死,我也会心有不安的。”杜尔温诚恳的说。

“就让他进去吧。想必心怀愧疚的他也必定会尽心尽力照顾艾瑞莎的。”亚历克斯劝说着维特。

维特心有不忿的将身转到一边,默许了杜尔温的请求。

“进去吧。”亚历克斯见状,对杜尔温说。

杜尔温转身轻轻的推开了门,一支烛火在屋内随风轻摆。杜尔温借着烛光看见了趴在床上的艾瑞莎。此时艾瑞莎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已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她偶尔会因为伤口疼痛而眉头微皱。

杜尔温看着艾瑞莎,悔恨自己犯下的过错,给不应受此惩罚的人带来了伤害。

杜尔温跪在床边,一阵阵哽咽之声从杜尔温口中传出,此时的他就如同屋中那支烛火一般在艾瑞莎身旁守护,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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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拉的贫瘠的土地上,一队人马在荒漠上奔驰着,这群人身着布衣,蒙着面。马背上托着不少的包袱。这群人穿过荒漠一路奔袭,为首之人不住的回头观望,观察是否有人追击。一路上马不停歇,直至抵达希斯玛达湖边的一处村落才停了下来。这时几个孩童跑了过来,众人纷纷下马。拿上包裹,在孩子们的簇拥之下,一同走进了村子。

“维托斯他们回来了。”一个村民喊着。

众村民蜂拥而至,夹道欢迎。

维托斯等人将包裹分发给村民后,走进了一间茅草屋。

“艾鲁迪村长,我们回来了。”维托斯说。

“哦,维托斯,回来就好,一路上没有什么麻烦吧?”艾鲁迪说。

“我们几个哪会有什么麻烦,那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伙运送黄金的家伙,这回可是抢了不少好东西。”拉非克·布彻手持着大斧得意的说。

“哼!就凭你那一根筋脑子,没坏了事,就算是幸运女神的眷顾了。”身材高挑黝瘦的布雷斯金·布雷科曼站在一旁略有挑衅的说。

“布雷斯金!你又找我的麻烦是吧。”拉菲克说。

“那又怎么样,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布雷斯金说。

“你跟我出来决斗,我今天不打服你,算我拉非克白活了。”拉非克说。

“走就走,我怕你么?!”布雷斯金说着就要和拉非克出去决斗。

“你们两个闭嘴!吵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吵够,是吧。”黑色短发的罗莎·丽奈特喝止住了二人。

“罗莎说的对,你们两个当着艾鲁迪村长的面,一点长幼尊卑都不分,成何体统。”伊萨克·丹比将背着盾牌放在了地上对着二人说。

“伊萨克副队长,明明是他先找茬的.............”拉非克说。

“怎么是我先找茬的,明明是你小子办事不利,怎么能怨我呢。”布雷斯金说。

“你非跟我过不去是吧,我今天非抽你不可。”拉非克说。

“都闭嘴!你们两个还没完了是吧。”罗莎说。

两人被罗莎呵斥的不再出声了。

“你们两个给艾鲁迪村长道歉。”罗莎说。

“对不起,艾鲁迪村长。”布雷斯金和拉非克恭敬的向艾鲁迪村长道歉。

“好啦,好啦,你们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艾鲁迪村长说,“维托斯,你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众人纷纷离开,留下维托斯一人在房间内。拉菲克与布雷斯金临出门时还不忘拌上两句嘴。

“艾鲁迪村长,找我有什么事么?”维托斯说。

“你们出去劫掠恶人的财富,我不反对。只是你们出去要小心,我们隐居于此,是为了过太平的生活。你们也都是因为厌倦了争斗才选择留在此处的,若是这最后的净土也被他人所践踏,恐怕以后村民们再难有立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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