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仍记着风清扬那番感慨万千的话:“宁安这小子所图甚大!少年正当是锋芒毕露之时,他却要藏剑于枪,藏锋于鞘,可想这剑一旦出鞘,那该是何等的锋芒!”

“若有一日宁小子弃了这枪不用,反倒佩上了剑,那便是他剑法大成之日,无需再潜藏锋芒!只怕到了那时,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今日,宁安弃枪佩剑!

岳不群自然有些担心宁安来得目的,难不成是因为知道自己今晚要去“帮”嵩山派灭刘家满门,特地来阻止自己?

“师父,师父?师父!”

宁安本想与岳不群说些废话热热场子,但看他三声两声不应,这声音也有点大了。

岳不群被惊醒,面上的笑容是越发勉强,“安儿今日来,可是知道嵩山派的人已经到了这衡阳城,今夜便要动手?”

你是不是来拦我的?

宁安忽然觉得对面的师父陌生了许多,若是以往的师父见到自己弃枪,第一反应一定是高兴,然后会拉着自己询问自己的进步如何,甚至还会亲自动手试一试。

哪会像现在一样戒备!

宁安心头苦笑,但还是按捺下心思,笑着说道:“我只是听说师父今日要走,特地来送行罢了。”

“你当真要拦我?”岳不群表情一肃,手已经落到了桌子下面,一双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可知,这对华山派而言是何等机会?”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宁安看着对面有些陌生的岳不群,不由的压了压眼帘,难道辟邪剑谱真的这么变态,居然能够叫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

原著中凡是练了辟邪剑谱的人尽是如此,背刺任我行,苦心孤诣坐上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居然自困黑木崖绣花;野心勃勃的岳不群撕去了“君子剑”的名头,狠下心来算计大弟子,还对同为正道的恒山三定下手;林平之更是断情绝念,一心复仇的同时对情根深种的妻子都能下得去毒手!

读书时宁安不觉着这些有何问题,如今亲自面对岳不群的变化后,宁安才惊觉出一身冷汗,到底是这门功法邪,还是断了根后,练功的人心性扭曲了?

岳不群看不到宁安眼里的变化,只是神情越发警惕,痛心疾首的骂道:“你来阻止我!你为了一个只是见过几面的人来阻止我!

我养你这么多年,教你武功,这份恩情难道比不上他刘正风同你说的几句好话?

你跟你师兄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岳不群气得直拍桌,震得桌子上的茶具都颠三倒四,连宁安面前的杯子都为之倾倒,茶水一瞬间洒在桌上。

宁安抬手扶正茶杯,但里面的茶水已经流失了大半,他只抬眼说道:“师父觉着,我是来拦你的?”

岳不群心底的暴怒和杀意在一句话后悉数转化成了不可思议,惊喜,但又很快变成惊恐地看着对面的宁安,喉头有些干涩:“你是来杀我的?”

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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