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虚幻境虽确是无人看守,但若当真窃取了宝贝出来据为己用,亦属有违天规。
更何况,细细观瞧之下便不难发现,那些器具之中多盛着殷红凝血,这东西,可必不是天家正途修真所用之物!
“廉贞仙师,各位仙上,这些便是我等由幽房宫处搜出来的,不知是否与本案有关。”
向承锋秉公述着,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倾向。
“摇光上仙,可否解释一下,这些器具究竟从何而来,又是欲为何用?”
廉贞仙师何等修为,只需简扫一眼,便足知了摇光上仙所欲为何,因而更为她误入歧途感到遗憾。
“这……”
摇光上仙心虚得紧,一阵语塞,心底百般狡辩,却也自知终是欲盖弥彰,转念一想,唯有揪着案子才是正解:
“这乃我幽房宫私事,更与这案子毫无干系。我看你们就是查不明案情,又想包庇那两个凶手,才这般为难于我!”
“摇光,你莫要倒打一耙。我明堂从来是非分明,倘若那两个院生当真杀了桃羽、松羽两位仙徒,我定当依律查办。
但你这事亦是非同小可,你可想好了,此际在这儿说明白是为了你好,若当真呈报至天后那里,可就再难回还了!”
臧老仙师肃着脸,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分量不轻。
“哼!我的事?我什么事儿,不过是借用些个破烂瓶子,装了些红浆子,这也算个事儿?”
摇光依旧不肯承认,刻意将这偷炼禁药的违逆之举说得分外轻巧,真是拿这满堂的仙师、上仙和明堂院生、天兵天将都当成傻子了!
“拖了这么久,时辰都快过了也不见那自告奋勇的狐帝现身,怕不是她根本就是个草包,只知道充大护短吧!
你们到底还审是不审,若当真查不清实情,就赶紧将那两个凶手交出来,我自亲手为我两个可怜的徒儿报仇雪恨!”
“去,将那两个院生带出来。”
廉贞见摇光不但毫不畏惧,反而叫嚣得更甚,又狐帝确是迟迟还不现身,一时为难。
为不至明堂落下包庇的口实,只好先依着她将案子的事审个明白。
至于她的罪状,看来只有容后由向承锋禀明天后再做处置。
瞻远循师命,将锦辰和璞玉两人带到堂上,却并未如前次一般用捆妖绳缚着。
大抵也是因着已与顾辙通了气,了解些简要实情的缘故。
锦辰和璞玉来在堂前,虽不知现下情况几何,但却未见灵汐和安歌在场,便有些失落和忐忑。
再看那摇光上仙势要吃人般的眼光,两人便更不免心慌。
“说好的一日之期,那狐帝却连面都不敢露了。你二人还有什么可辨驳的,乖乖受死便是!”
摇光上仙看见二人,灭口之心更胜昨日,说话间,便急急两步上前,特意临近二人,以便随时将他二人灭迹。
“上仙!上仙且慢……”
璞玉见势,赶紧一步护在锦辰身前,慌忙一语,看样子当真是要一人顶下所有罪责!
锦辰怎能看着他去送死,连忙手底用力,揽着他手臂,极力想要将他拽回来。
“上仙容禀,实情其实是……”
奈何璞玉已经开言!堂上众人亦是出乎意料,没想到这小妖竟挺身出言。
因而全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皆欲听得他到底是自证清白还是承认罪状。
“实情其实是,害死桃羽、松羽两位仙生的罪魁祸首,非是旁人,正是你摇光上仙!”
却此时,安歌人未入堂,声已夺人!
如此惊天之言一出,登时震惊得在场诸位瞠目结舌。
锦辰正揪着心,生怕璞玉莽撞出言惹火烧身,不想狐帝终于及时赶到,心中一改由来偏见,自是感激不已!
另听得安歌所言,不知其所为何意,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屏息听凭。
堂上的廉贞仙师和臧老仙师听得狐帝如此言之凿凿,亦是大出所料。
此间事大,切不可轻易置评贸然处断,且看狐帝如何证论才是要紧。
“岂有此理,大胆狐妖,你竟敢如此诋毁本上仙,这可是触犯天规的大罪!
你若不立即伏身跪地给我磕头认错,莫怪本仙上请天罚诛了你贱妖一族!”
摇光上仙本以为局面已被自己掌控,却冷不防听得此言,不禁气得血气上涌。
若不是碍着在场各部仙家,早对狐帝大打出手了。
此言一出,众仙更是哗然,无论是非如何,可狐帝毕竟业已升仙。
即便再是如何气急,摇光上仙怎还能以“妖”称她辱她,这般举止实在有失仙格,更大伤体统,实难入耳!
“摇光上仙莫要如此动怒,”
廉贞先略略安抚摇光,便又转而对安歌肃肃言道:
“狐帝所言确是有悖道常,更令众仙困惑。这一日之内,狐帝到底是否已将此案破解,还请详尽道来,切莫污损上仙清名。”
“谨遵仙师谕令。”
安歌来在堂前,毕恭毕敬听得廉贞仙师之言,躬身施礼,起身便转而对着殿内众人郑重道出这一凶案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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