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无奈笑道“他们不是想立功,是想把这个案子尽快处理,越低调越好!”
朱克荣疑问道“为什么?这么大的案子,他马直不想立功!”
林城道“如果他们想立功,马直就会毫不犹豫在我们刚才草拟的案件移交书上签字,但是目前是马直没有签字,他就是不想留下什么证据!加之此案如果调查出来,他们涪川县衙也会承担相应责任的,所以,现在他只想低调处理!最好不要让州府大人们都知道!”
曹汾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移交出去了,应该就没我们司仓衙门什么事了!我们还是回到我们的主责主业上来吧!”
林城摇头道“查清和税赋相关的一切问题也是我们的主责主业”对二人道“这会儿韩恭伍被带走了,我们失去主动权了,很可能涪川县衙会想办法如何应对这事情,但我们也要趁机会从其他地方下手!马上对韩恭伍名下的所有商铺进行调查。”
曹汾疑问道“我们怎么调查?我们也不像司法衙门那样有刑事案件的办案权!”
林城道“我们不是以违法征税、故意伤人调查,我们以突击税务调查,对韩恭伍名下所有店铺的资金流水等进行检查,如果近期韩恭伍店铺资金流水大,那就从侧面证明,很可能这些贪污的税赋款都进他的店铺了!”
朱克荣道“他会不会把税赋款留着自己用,不入店铺的帐呢?”
林城摇头道“机率很小,我们征收的都是粮食、布匹等实物,他如果想要钱,必须得把这些东西都变成钱,他想要变成钱就肯定会拿到市场上去卖啊!”对二人道“同时还有调查,近期涪川县市场上各家米铺、布行的粮食、布匹有没有异常的!马上行动...”
经调查,果不出林城所料,韩恭伍名下2家米铺、7家布行全部参与了韩恭伍洗白变现贪污百姓缴纳的粮食、布匹等税赋事件中。
由于事情涉及重大,林城立即将此事报告了州司马王桥风和司法衙门参军事吴绍阳。王桥风立即召集林城及涪川县令马直在办公房开会,听取情况汇报。
王桥风对马直道“马大人,你报告一下你们调查的情况吧!”
马直有些不服道“王大人,我和我们县尉也三番五次确认了,这件事情就是一个误会,这韩恭伍在这些老百姓的评价中还是很好的,可能就是在征税的时候得罪了一些百姓,才出现老百姓喊冤的情况的!”
王桥风对马道“我问的是韩恭伍到底有没有私自加重税赋,贪污朝廷税赋的情况!”
马直有些支支吾吾道“经过我们调查,暂时没有发现韩恭伍加重税赋的证据!”拿出一垛文书资料道“大人您看,这些都是韩恭伍征税之后要求百姓签字确认的,每家每户的税赋金额都是符合规定的,没有加重赋税,也谈不上贪污赋税了!”
王桥风道“你就仅凭这些老百姓签字的单据,就确认韩恭伍没有加重税赋?万一他明明多收了,但让老百姓签字认可的时候的单据又是正常的呢?”
马直笑着摇头道“不会的,如果老百姓被征集了300斤粮食,这单据上只有100斤,老百姓肯定不会签字确认啊!”
王桥风道“马大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韩恭伍派人强迫这些群众签字认可的呢?”
马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王桥风对林道“你说说你们调查的情况吧!”
林城道“经过前期我们初步调查,结合对韩恭伍名下商铺的调查,我们发现从州府下令征税以来的十天里,韩恭伍的商铺基本每天都有大量粮食、布匹购入,在这十天里,韩恭伍名下2家米铺,7家布行,合计粮食入账九万四千三百斤,布匹一千两百伍拾丈,麻两千一百斤。经过我们询问店铺伙计,全都问不出这些物品的来源,只是说是韩恭伍拿马车拉过来的!因为韩恭伍被涪川衙门带走了,目前我们没能向韩恭伍问到相关情况,但是我们从村民口中了解到的就是韩恭伍违法加征赋税,但是在我们司仓衙门入账的韩恭伍征税税额仅为标准税额”对众道“所以,我们司仓衙门基本确认,韩恭伍存在加征税赋,贪污税款情况,按照他入账店铺的情况看,预估,粮食他违法加征了三倍以上、布匹违法加征了五倍以上、麻更离谱,达到了七倍以上。”
马直无言以对激动道“林城,你们衙门有什么资格刑事调查这件事情,你们调查的这些证据都不能作为刑事审判的依据!”
林城对马道“我们没有越权,也没有刑事调查!我们对韩恭伍名下商铺的调查是税务调查,税务调查可是我们司仓衙门的职责!我们是通过税务调查得知的这一情况,况且我司仓衙门负责全州税赋标准制定、征收管理等,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对贪污朝廷、国家税赋的行为进行调查?”
王桥风对马直道“马大人,鉴于此事涉及重大国家资产的流失,本官决定对此案提级调查,由我亲自坐镇审查,州司法衙门为主审,你们涪川县衙和州司仓衙门配合调查。”
很快调查结果出炉,韩恭伍的确存在违法加征税赋、故意伤人等行为,经州司法衙门判决,韩恭伍犯贪污罪、故意伤人罪,判流放之刑,并没收家庭全部财产;涪川县尉刘山府作为案件审理人,未能查清韩恭伍犯罪事实,被免去县尉官职;涪川县主薄史显章作为涪川县征收赋税直接负责人,对韩恭伍等征收人管理不到位,被罚俸禄半年;涪川县县令马直作为涪川县征税第一责任人,对辖区发生加重税赋等情况避重就轻、管理不到位,被罚俸禄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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