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城主府的人,差不多近千人,加上一个年至花甲的锻体境八品千户。
就这种队伍去剿叛军,苏云想想就觉得搞笑。
他可是亲眼见过叛军里有气血境的人物。
更何况他们这支队伍,连叛军具体在哪里,都特娘的不知道。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想,他们这支队伍,就是引诱叛军出来的诱饵。
当白发千户带着人出城五里时,能看见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正在菜地里劳作,浇水,施肥,除草。
此村被一条宽约丈余的河流包围着,其一双人能来往的石桥,就是去往兴安城的必经之路。
兴安城派出的剿灭叛军队伍进村,立即引起了在菜地里劳作的村民注意。
“吁。”
白发千户拉住了缰绳,迫使马停了下来。
“全军休整,用饭!”
白发千户目光看到一名正在石桥旁垂钓的老者,朗声问道。
老者穿着一件单薄的蓑衣,面容黝黑密布沟壑,身形佝偻瘦削,像是被熏制了多年的老腊肉。
听到白发千户的话,老者慌忙起身,道:“官爷!官爷!现在才刚刚融雪,种子才埋入土里,大家家里已经没吃的了啊!”
队伍之中,城主府的一个小卒对着老者就是一脚,直接将其踹得四仰八叉。
“我们是兴安城派出剿叛军的队伍,能来你们这儿吃饭,是给你们面子!快去给我们做饭!”
苏云看向白发老者,显然这是他默许的。
或者说…大沛的官兵现在都是如此,不然老者也不会如此之慌。
万幸,老者还活着,但仅仅只是还能躺在地上呼吸罢了。
苏云还是低估了封建社会的残忍,很快就看见武馆的学徒冲进村子里抢粮。
他们平日里在武馆饿坏了的,现在穿着一身兵服,莫名给了他们胆气,敢去抢粮了。
很快就听到身后不断传来哀求声,苏云的眉头跳了跳。
“官爷,这是俺们家最后一袋粮了,俺们家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全靠这袋粮了。”
“官爷,您看俺娃还这么小,这些粗米是给俺孩子煮米粥的,娃的娘吃不饱,没有奶水,您这抢了……娃可怎么活啊!”
“官爷,官爷求你别打了……”
苏云看着一幕幕,只道世道真是操蛋,有些怅然的往兜里一摸,想点一支。
更怅然的是摸空了。
他只是一个刚刚从武馆学徒变成一个指导拳师的小吗喽,只求明哲保身,连阻止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做不到。
……
行军饭很快就好了,村里的女人一边煮饭,一边落泪,时不时还要哄睡怀里哭累睡着的孩子。
武馆学徒里很快就有一个人端着饭菜来到苏云面前。
“苏拳师,吃饭了。”
“……”
苏云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说道:“我还不饿。”
武馆学徒无所谓,乱世之中只要他自己吃饱就行。
既然苏云不吃,他就能多吃一碗。
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
男人聚集吃饭的闲谈话题,有一半是女人。
“教坊司的娘们是真的漂亮啊,”城主府有一小卒感慨道:“个个细皮嫩肉,能掐出水来。”
“去年,我随千户大人到里面耍过,侥幸摸过一个小娘子,确实润的很……”有人应声。
“要是能睡上一晚,死了也值啊!”
“我看这个村子里有几个女人长得不错……”
“哥们儿,有军纪,不怕脑袋搬家啊?”
“怕什么?他们敢报官吗?”
“大不了以他们有叛军之嫌,杀了就是,不就永绝后患了吗?”
……
吃饱喝足,总有恶人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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