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渐深,蝉鸣声喧闹,奏响夏日夜曲。

卧室里却落针可闻。

琼音和傅洲淮身影重叠,呼吸交缠。

她听到他平缓却郑重的声音。

“我在向你示好。”

“我后悔了。”

“我在补救,我想要挽回你。”

手里紧握的衬衫不知何时已经垂落,只留下一团毫无章法的褶皱。

却无人在意。

琼音试图抓住些什么来寻求个依靠,修剪整齐的指甲却穿过空气,陷进柔软的手心。

过于直白,过于坦然的话。

让她一瞬间有些茫然。

傅洲淮从来都是锯嘴葫芦一个,他心里哪怕想七分,面上表现出来的也不过一分,至于说出来的,更是至多半分。

他总是要人猜,要人想的。

可这样还远远不够。

掌心传开细微的痛意,琼音借着这点儿痛意保持头脑清明。

她平静地注视着他。

“挽回?你做错了什么需要补救?”

傅洲淮缓慢地分开她的握成拳的手,解救出细嫩的掌心,然后同她十指紧扣。

他看清了她清凌凌眼里浮现的委屈,敛眸耐心地一点一点抚平她眉间的积聚的阴云。

“错在我骄傲狂妄又自大,错在我总是对你冷淡,错在我没珍惜你的真心,错在我没及时回应你的喜欢。”

“错在我让你受了委屈。”

傅洲淮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琼音还是不受控制红了眼眶。

热意翻涌,潮湿蔓延。

他都知道。

他知道她的喜欢,也知道他的冷淡,更知道他带来的伤害。

琼音一直告诉自己,她所做皆为所求,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可原来,她也是不甘的,她心里也是有怨的。

她在付出的时候就已经在期待收获。

所幸她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红着眼看他,却还记得他心里的芥蒂,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可我们已经分开了。我已经有乐兜了。”

微凉的指尖抚上琼音泛红的眼尾,傅洲淮叹了口气。

“琼音,凭什么他们都可以,而我不可以?”

“我又有哪里不如他们?”

他看着琼音眼里浮上错愕,声线依旧不急不缓。

却在琼音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林家举办这样盛大的晚宴,台下诸君皆由你挑选。”

“我也只是这众人中祈求你垂青的一个。琼音,你不必高看我。”

“只不过他们或求钱,或求名,而我,只求你。”

傅洲淮倾身靠近,唇瓣若有若无地张合,最后一句近乎诱惑。

“琼音,选我好不好?”

宛如撒娇的低语,却如同春日炸响的惊雷。

琼音被炸得晕晕乎乎摸不着南北。

他的手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掌住她的后脑。

之前喝的那一杯香槟的后劲儿似乎在这个时候涌了上来,琼音只觉大脑一片混沌昏沉。

微醺醉意中,心上却在瞬间摇曳出漫山遍野的春花。

她任由他不着痕迹地靠近,任由他与她呼吸相闻。

傅洲淮将她的纵容看在眼里,终于情难自抑吻上朝思暮想的唇。

唇瓣相贴的刹那,两个人都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如同远行的旅人终于找到归宿。

放在后脑的手收紧,托起,迫她更近了几分。

却也只是吻在她的唇上。

他极具耐心地舔吮,研磨,轻咬,好似没有任何情.欲味道的讨好。

有微微的痛意,更多的是酥麻。

直到琼音主动分开了唇。

他终于露出侵略者的本质,平静淡然的表情也终于显出一两分难耐的欲.色。

他抵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

此刻他如同乘胜而来深入腹地的将军,他逡巡每一寸领地,肆意地扫荡,又轻缓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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