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点了点头。

她看向那串项链,阳光越过车窗,蝴蝶在徐鹤白指尖颤动着翅膀,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姐姐。”徐鹤白忽然又叫了她一声,“你知道我家房门的密码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温迎有点疑惑,但还是回答,“我没去过,所以不知道。”

他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埋下脑袋,蹭了蹭她:“姐姐还会来接我吗?晚上也带我回家,好不好?”

“是不是傻掉了。”温迎要被他一句接着一句的“家”弄糊涂了,摸摸他的发顶,“当然会接你回家啊。”

“嗯。”徐鹤白慢吞吞直起身体,又认真地看了她一会,“那我先去考试了。”

温迎降下车窗,望着他走进校门。

她订购了新鲜的花束,回到酒店,徐鹤白的房门是敞开的。

温迎眼前晃过他的书包拉链,她走进他的房间,转了一圈。

徐鹤白的房间很整洁,衣物都规矩地挂着,床铺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书桌也被收拾得很干净,她走过去,脚踝撞到椅子腿,一个笔记本忽然掉了下来。

是徐鹤白经常翻开的那本,他好像习惯在这个笔记本的纸页上写字,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烫金字的表面让它像一本魔法书,充满了诱惑,又像一块厚重的巧克力。

温迎莫名地好奇,低头打开。

扉页是一片空白,徐鹤白并未书写他自己的名字。

第二页也是空白,第三页也是。

窗户没有关闭严实,有风吹了进来,将纸张抚动,第四页是一幅画。

铅笔的痕迹被岁月侵蚀,勾勒出一张模糊不清的女孩的侧脸。

温迎目光停顿,她看见了十七岁的自己。

她站在原处忘记伸手,风还在吹,而纸页在动,更多的画面从眼前掠过。

浅灰的,漆黑的,彩色的。

侧面的,正面的,眸光瞥向别处的,带着轻微笑意的,越来越清晰。

全都是十七岁的她。

温迎坐在那张椅子上接着往后翻,画面里的她终于换掉了那件穿了许久的校服。

徐鹤白给她画了新的衣服,长袖短袖,裙子和牛仔裤,一年四季的都有。

发型也发生了变化,还有装饰品。

低马尾的她绑着泡泡花一样的发圈,披肩发的她别着一枚银色的发卡。

如同小时候玩过的装扮游戏,徐鹤白给她戴上项链,手镯,倒是没有画过耳饰。

可能是因为知道她不喜欢疼痛,他只在她耳旁别上一朵桔梗。

温迎静静看着那朵花,忽然注意到裙摆底下的一个不甚明显的勾号。

她随手往前翻了几页,看到一条熟悉的蝴蝶项链,那里也画了个小小的“√”。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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