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一声的关房门的声音。
余犹怜仿佛后知后觉，道：“有你吃的…”
“不吃！”
“我——”
“不吃”
“好吧，你想吃就随时可以吃，我随时热，别饿着自己。”
“知道知道了！”李碧华说着，又轻打了下自己一嘴巴，小声喃喃道“回复她的话干什么？能不能争气点！”
她问着自己，又觉得没有意义，瘪瘪嘴，最后没有说任何话。
不过，当天夜晚李碧华实在饿了，出来上完厕所，纠结好久，准备开口，犹豫下，又准备继续睡觉。
那时已经是凌晨的一两点，她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摸索着想去找吃的，但很快又觉得这样太没骨气，自己有点瞧不起自己。
“喝点水就不饿了，不饿了！”她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就不饿了，不饿了”。
她躺在床上自我催眠。
过了会好像没有那么饿了，更觉得有点困了，可能她已经饿得低血糖了。
不知道何时耳边好像依稀有抽油烟机打开的声音，炒菜的声音。
她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很快房门被叩响了好几下。
她迷迷糊糊开门，迷迷糊糊吃起来。
“做梦真好，要什么有什么，还都是自己爱吃的。”
余犹怜笑了起来：“傻孩子，快吃吧！”
“梦中的妈妈也真好，真漂亮！”
听到这，余犹怜给她夹菜的动作一下愣着了，手指一松，筷子掉落在地上。
她低头捡筷子，眼眶已湿润，她清了下嗓子，吸了吸鼻子，手背擦了下眼角，假装镇定地继续夹着菜：“不慌慢慢吃，吃饱为止，都是你的，不急，不急。”
她给女儿抚着背，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是第一次，女儿也没有抵触，那么温和的样子，让余犹怜觉得真的是做梦一样。
但她知道不是梦，她想顺势抱抱女儿，又怕冲突了，便愣在那里。
进一步怕唐突，退一步又怕可惜，她像是谈恋爱的谨慎又胜过谈恋爱的激动。
“妈，我好想你，好想你，为什么你不来我梦里，一直不来。”
女儿忽然抱着她哭了起来，她诧异了，不知所措，就这样姿势别扭地被抱着，到后面扶她去睡觉。
被抱着的这刻，也是她梦中所想的。
“我也想去找你爸…可…可是…主要为你过好日子，只是我们…我们回不去了！”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或许不是因为我，你的身价也不是现在这样，如今的生活也会不一样，妈妈，妈妈…”余犹怜哽咽着“对不起”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不起”，却也涵盖了太多的思念和抱歉，更多是无能为力。
两人就这样抱着，之后好久没有说话，直到感觉女儿的手耷拉下来，她扶着，牵着女儿的手，带她踉踉跄跄地回了房间，她守在那里。
之后余犹怜好像说了很多话，又好像没有，她只知道解释不完，也说不完，最后太困，她迷迷糊糊趴在女儿床边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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