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转向远方:

那片辽阔无垠的湛蓝色湖面,宛如大自然倾泻而下的无尽油彩,层层叠叠,细腻而深邃,仿佛是大师笔下精心绘制的杰作;湖心之中,隆起的岛屿宛如一颗璀璨的珍珠,静静地镶嵌在这幅动人的画卷之中,其形态之优美,线条之流畅,无不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艺术美感。

躲得了吗?

米图尔很快就释然了,一把扯掉头上的防毒面具,跨过白莲教众人的尸体,径直走到湖边坐下。

“哎,没用的,核弹是冲着我们头顶上砸来的,跑不了咯。”

米图尔不去管呆在原地的新兵,他一个人畅通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湖边的空气。

“我丢啊!丢死你老母啊臭邪教,一点不拿人当人啊……”

新兵的情绪有些崩溃。

沿着湖畔蜿蜒起伏的山峦,更是如同匠人精心手工雕塑后再细细上色,每一座山峰,每一条山谷,都显得那么立体而生动,它们与湖面相映成趣,共同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自然美景,让人不禁为之驻足,流连忘返。

依稀可以想象到,远处造就这一切风光的牟佛大坝,那座大同联盟援建殷人,灌溉亿万公顷良田的大坝,以一辈子艰苦奋斗、服务人民的佛子牟融命名的巨型构造,该是何等的恢宏磅礴?

这一切的一切,会毁于一旦吗?

这难道就是当年少年时期亲手刺死婆罗门的业报吗?

米图尔的双眼中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他的目光又坚定起来。

不,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米图尔还是会挥出那一刀,还是会参加红军,去解放那些受压迫的达罗毗荼人,解放那些被司马家奴役和欺骗的殷人、玛雅人、白人,去追剿这群制造恐怖的邪教暴徒……

大坝炸了还可以再重建,我死了还有后来者向前!

“班长!可以跳进水里躲啊!”新兵急中生智。

跳进水里有用吗?

“也就是第一波冲击死不了吧,到时候还要冒出来换气,还要受辐射折磨,不如来个痛快。”

绝望的新兵颓然地躺到班长身边,无力地质问着:

“为什么这些邪教徒每次都要搞这么大的破坏……”

“忽悠他们的是司马师,欺负他们的是不列颠奴隶主,为什么挨炸的是我们?是殷人的凤凰城?为什么!”

新兵越问越激动,到最后三个字“为什么”完全是吼出来的。

回应他的只是平静的湖泊,还有忽起忽落的水鸟,它们对于即将到来的人造危机毫不知情,仍旧在湖面上尽情地嬉戏着。

如果水鸟听得懂,那它们一定会回应新兵:

“正义是杀不完的,正义是吓不倒的,这是历史的必然!”

望着大海一般的湖面,望着如家园一般的湖面,米图尔喃喃道:

“高峡出平湖......天边,天边生白日哟~”

黑点落下,白光闪过,人与天地融为一体,只余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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