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道，人不自害而人害也 拾

范陈二人拾级而上，双目刚刚高过台阶，便见到林大人站在大堂主位前了。且说这林大人虽然刚过不惑之年，但脸上清瘦无肉，面颊微微内陷，鼻梁高挺，头骨的行迹在那些极少肌肉的覆盖下，清晰可辨。若是有医师在此，无需问切，只要望这一字便能看出这位大人久疾缠身。且公务繁重很少休息，进食又少。这医师报告上大抵只有五字：有武侯遗风。

范陈二人跨过门槛，略微向前两步，便拱手拜道：“林氏学府，范江（陈靖）拜见大人！”

“免礼，免礼！”林如海从腹内调出一口气来，大声回应。边说，还一边在这二人中来回打量，话音刚落，视线便只留在范江身上了。

“二位才俊来这坐下吧。”林如海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又笑着说：“那学府虽说是我一手操办，现如今也归扬州学政管辖。倒不必说林氏学府了。”

范江刚要开口，陈靖却是一马当先“林大人，自从离了您后，那学府中就是一片死气沉沉！”说罢，将他那“三无底”又简要说给林如海。“请大人重掌学府！”

林如海含笑听罢，摇了摇头“却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在下，姓陈名靖”

“鄙人姓江名百川”

原来这江氏原是范江取自己名字，而做的化名，以此避人耳目。而百川这个字，是中丞大人在运河上有感而发给范江取的。因此，知道百川就是范江的字的人，一个已经永远无法开口，另一个就是范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