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岛的自由支配时间,遗朱被盛锦年拽着去逛街,霍猗和邵度闻声而动,跟在后边当尾巴。
面对圣诞节晚间涌动的人潮,一行人只能从桥底的人行道穿过去。
桥洞的风刮过来很刺脸,霍猗和盛锦年跑去买热饮,留下遗朱和邵度单独慢慢踱步。
遗朱把手揣在兜里,看着邵度身上自己送他的夹克,拉链没拉,敞着襟门把风往怀里抱。
“你不冷?”遗朱侧着脸问他。
邵度听见后,下一秒去扣拉链闭口,卡了三回没成。
“拉链坏。”遗朱笑着摇头,哄孩子一样的语气,上手帮他。
邵度乖乖站着,任由链齿就这样往上咬,攀到他颌面的时候,遗朱弯着食指抵着他的下巴敲了两下。
还不等邵度覆上手去整理竖起的领子,遗朱就撤开了手。
天气很冷,遗朱的热度只是掠过了他,没有驻足。
邵度垂着眼不说话。
……乔遗朱也坏。
遗朱没有缱绻的心思,他的情绪全被湿冷的天牵动着,时不时瞥一眼身侧的邵度。
真俊。
立在凛冬里的邵度神色坦然得不像话,呼啸而过的风连他的眉头都吹不皱,五官躺在脸上稳定发挥。
明明是来自西北的人,到了海边却像省亲一样。
遗朱甚至觉得邵度祖上是港区人,因为他连眉眼都像某种意义上的Vintage, 从上个世纪美的定义里穿透过来,却依旧熠熠生辉。
……真漂亮。
不同于遗朱的浮想联翩,邵度现在的想法很简单。
他去房间找遗朱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乔颂。
邵度一直知道遗朱习惯睡在床左侧,如今右边也放好了枕头,连床单都昭示着另一个人的痕迹。
远赴海岛、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自藏进遗朱房间里的人。
酝酿了半晌,邵度提了一句:“被不讨厌的人喜欢应该感觉……还好吧?”
没头没脑不知头尾的问题。
遗朱以为他到了思春期,多少会有这方面的困惑。
实际上遗朱也没有经验,但是他回答的很像模像样:“不见面还好。”
邵度继续问:“见了面呢?”
遗朱耸肩:“我不知道,别离太近就不会讨厌吧。”
邵度几乎没有犹疑,就这么问了出来。
“你讨厌乔颂吗?哥。”
还没等遗朱反应过来,邵度转手把手机掏出来,开了闪光灯开始往后退,说要给他拍照留念。
遗朱的思绪被扯了出来,选择把时间下注到这样难得的时刻。
他的眼眶似乎凝成了一颗镜头,把倒退的邵度载入眼眸。
结果遗朱没来得及提醒,邵度就撞上了永生花的摊子。
邵度决定转身买了一束给遗朱带过去。
遗朱刚想伸手接过,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旁的朝着他们的镜头。
电竞圈不算烫圈,但也不小众,尤其是明星选手,在街上被认出和拍摄的概率很高。
脑海里翻飞着这段时间的舆论,遗朱的眼睛先对上邵度殷切的目光。
他还是伸出手来,接过了永生的玫瑰。
有所察觉的邵度抿着嘴笑,把语气放得轻飘飘:“被偏爱太多是没办法离开哥的。”
遗朱恍惚着想,离开啊?这孩子是不是想转会?
夺冠后的俱乐部,经常会面临被挖墙脚的风险,各方的橄榄枝会朝着热门选手抛过来,同时会附带着不同的团队配置条件。
只顾傻乐的邵度对他的遐思浑然不知,被脚底冻成冰的雪层滑得趔趄了一下。
遗朱伸出手来扶了他一把,拉着他踱过了冰层,手没再松开。
邵度想,早晚有一天肩上的纹身会褪色,手里的永生花也揉碎。
没关系。
被称作乔遗朱的热症,不会降温。
—
遗朱睡着了。
他被盛锦年领着逛酒吧,喝了不少特调,回来的时候嘴里还絮絮叨叨。
乔颂从邵度肩膀上把他接回来,眼神连掩饰都没有,淡薄得像下一秒就要开训。
但他没有浪费时间,把遗朱放到了床上。
把从遗朱口袋里掏出的手机放在床头,乔颂眼看着屏幕却一直在闪烁,信息通知没有平静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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