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和她的全部故事。”
“你们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
江浸月喝了口水,放下了玻璃杯。
对面的两个审讯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对她点了点头:“好的,我们已经了解了。”
对方伸出手,她也不好拒绝,便顺势伸手和对方轻轻一握。
对方道:“江组长,组织十分感谢您为α项目做出的贡献,这些问话只是列行公事,毕竟那个女人的出现实在可疑,组织要将一切可能威胁到和平与安全的因素掐灭在微小之时,还请您不要多心。”
那个女人,这个称呼在江浸月听来莫名刺耳。
她都说过多少遍了,她叫白朕。
不是“那个女人”。
江浸月不想笑,连敷衍的假笑都不想露出来,于是她保持着那副平静淡漠的模样,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打开那道金属门,霍鸿英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
见她出来,霍鸿英立马迎上来问:
“你没事吧?他们就是这样,你不用在意他们问了些什么,组织很看重你,也很认可你对阿尔法项目的贡献,组织已经在着手为你准备庆功宴了……”
江浸月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我先回宿舍了。”
“不吃午饭,不用管我。”
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霍鸿英哑了声,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好。
全球超自然事件处理部门确实很有钱,连员工宿舍都是单人单间。
当然,也不是所有员工都能住进去。
江浸月躺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深嗅了一口阳光和洗衣液混杂的味道后又抬起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书桌。
书桌上有未收起的笔记本电脑,有那些她现在看着就头昏脑胀的资料,还有......花瓶里的无尽夏。
她想起来了,关于全球超自然事件处理部门,关于她所了解到的α项目,还有,关于白朕和她。
在很普通的、与往常无异的某一天,下了一场雨。
那场雨也很平常,经过检测没有发现任何有害的、超标的物质,可是它得到了无数人的关注,因为这场雨在同一时刻、全球范围内下起。
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哪里,全球都在下雨。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雨,直到生物开始异变。
水变质了,生物变异了,家具和武器开始腐朽损坏,人类还能剩下些什么?
在这之后,某些地区在卫星的监测中消失了,亦或者那片区域开始闪烁,有时出现在卫星的监测中,有时又消失。
更糟糕的是,某些地区的时间开始变化。
昨天与今天的界限不再清晰,幼年与老年被混淆和调换,他们的时间线被搅碎了。
一切都让人感到绝望。
而就在这时,希望出现了。
人类中出现了掌握异能的存在,并且数量不少。
人性复杂难辨,有人借此满足自身欲望,也有人甘担责任,救助他人。
好在国家和政府还在,热武器与科技的力量可以对低阶异能者起到威慑作用,同时异能与科技的结合被证实是确切可行的。
在经过数十年的斗争与混乱后,秩序被重新稳定下来,全球超自然事件处理部门(以下简称组织)也就此成立。
经过不懈的努力和查询,组织终于查明了这一切的真相和源头。
早在几个世纪以前,有某种掌握着能够干预时间和空间的力量的存在被发现。
发现祂的人被祂的力量污染,不是自杀就是成为疯子。
疯子聚集在一起成为祂的信徒,又在祂的力量干扰下碰到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觉醒异能,被称作“忒加拉”。
人类是什么样的?
丑陋,邪恶,怯懦,自私。
美丽,善良,勇敢,谦卑。
人类是复杂的。
他们信奉神,也同样唾弃神。
他们面对神时极尽谦逊卑微,也极尽傲慢狂妄。
这群由疯子组成的邪教徒不再满足于只是简单地供奉祂。
“我们为什么不能掌控神呢?”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自己成神呢?”
多么狂妄自大,又是多么勇敢锐意。
生而为人却想掌控神,成为神,这就是人类,永不屈服的、敢于反抗的人类。
在人创造的辉煌里,在人书写的史诗里,在人谱写的传奇里,只有人是主角。
神,亦可杀。
于是这群狂妄之徒联合起来杀掉了“神”。
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但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是他们赢了。
存活下来的人在当时杀死祂的地方——淮城,带着祂残破的身体,在地下建立了研究所。
研究所的中心工作是研究“祂”,从祂身上获取掌控时间和空间的力量。
这是个长达百年的大计,是人类瑰丽辉煌而邪恶荒诞的梦。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研究所无疑是值得歌颂的。
可是别忘了,他们是一群被污染的疯子。
任何的科学研究都不该凌驾于人权之上,人道主义不该被践踏,生命也不容亵渎。
可是研究所背弃了这样的理念。
欲望开始凌驾于道德和理智之上,反过来掌控人类。
他们要当全人类的主宰。
研究所的实验室里有无数被用以实验的生命,为了得到同样掌握着这份力量却可控的生灵,研究所无所不用其极。
研究所的人在世界各地奔波以求寻到合适的实验体,沿途被污染的生灵越来越多,这也是“收容物”的由来。
研究所内所有被标记了“S”的和E-D区的收容物都是符合“掌握着时间与空间相关力量”的存在。
研究所为了得到最符合标准的那一个,为了造出让他们满意的、可掌控的“神”,将淮城划为了狩猎区,要决出那个“神”。
他们不在乎淮城的人类。
在他们看来,是那些人闯入了他们的领地。
但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几乎所有的、掌控了时空相关力量的存在聚在那里厮杀,这里面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一个很糟糕的场面出现了,在这群怪物的厮杀中,时空被折叠了。
这就是为什么,全球所有的地点、所有的时间开始下同一场雨的原因。
实际上,下雨的只有那时候的淮城而已。
那不是自然的雨,而是研究所人工降下的、蕴含着怪物们的力量的血。
怪物们的血和水稀释融合在一起,再被研究所降下,而在时空折叠的影响下,这场雨降到了这个世界的每一处,带来了这场灾难。
研究所降下这场雨的初衷是让怪物们进入狂暴状态,决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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