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
“不对！”
萨玛达想了想，又猜：“长颈鹿……白犀牛……”
他见女儿仍然一个劲地摇头，没辙了。“就你这小鬼足子名堂多！父王实在猜不到，你快揭开谜底吧。”
金莲公主开心得笑如银铃。最后才一本正经地揭开谜底。“父王，女儿送给父王的是一个不仅会听象语，也会讲象语的象奴。”
金莲公主话音刚落，满殿文武全都听蒙了：“什么！？什么！？大象还会说话！？”
“大象也会说话！这可真是天方夜谭！”
萨玛达惊讶地问女儿：“你说有人不仅听得懂象语，还会说象语？”
“是啊！不然还怎么称得上最宝贵的礼物？”
“这世间真有这种人？”
金莲公主见父王及大臣们都不相信，嘟着樱唇生气地说道。“他与阿蒙大佛爷就在殿下。您叫他上来，当面问问他，就知女儿是不是骗您了。”
萨玛达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正想吩咐召帕雅去宣，却见金莲公主早已跑下殿去。
很快就牵着一位素衣少年上了宫殿。
阿蒙大佛爷也紧随其后步入殿堂。
萨玛达见女儿牵的是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怀疑又是女儿为逗自己开心胡弄的闹剧，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嗔道：“是他？他就是你那个最最最的宝贝？”
“是啊。”金莲眨着秋水盈盈的眼眸，认真地点点头。
萨玛达的目光侧向阿蒙佛爷，似在询问公主说的是否当真。
阿蒙佛爷双手合十，目光如水清澈：“陛下，公主说的没错。老和尚亲眼所见。”
“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达斯……”
阿蒙佛爷刚说到这儿，殿内已响起讥诮之声：“达斯！？他叫象神的名字？”
金莲公主恶恨恨地瞪了文武大臣一眼，生气地斥骂：“你们笑什么！他就叫达斯嘛！”
公主一骂，众臣不敢再笑，怔立一侧。
“达斯！好名字！”萨玛达赞个好，又问：“你是哪里人氏？你在哪儿学的象语？”
达斯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哪里人，也没有父母。我只记得我是被一头母象养大的。”
听说达斯是母象养大的，萨玛达更加惊异，又问：“你懂象语？”
达斯点点头。
“好。我们现在就去御象房，看看你的本事。召爱卿，传朕口谕，上御象房。”
“遵旨。”召帕雅旋即伫立丹墀石阶，大声宣旨：“圣上口谕，上御象房。”
【御象房】
一株蓊翳的古榕下，有一间宽敞的房屋，四围全用粗壮的钢筋围护。屋内关着公主从金鹿国买回来的那头疯象禄禄。
禄禄自被关进海船后，就没再见过达斯，此刻见到人群中的达斯高兴得跺足甩鼻，欢欣吼叫。
禄禄的力量大得惊人，它这亢奋的举动便将这间用钢筋制作的铁皮屋子撞得哗哗乱响，揺摇欲坠。
几名卫兵见状，怕它撞倒房屋，惊伤国王，惹来杀身之祸，急忙挺着长矛疾刺禄禄。
禄禄被刺，情绪越发愤怒，动作愈加疯狂。
侍卫们急忙拥上前去，组成一道人墙挡在国王的面前，召帕雅则拉着萨玛达的衣袖朝后急退。
站在人丛中的达斯望着血流如注，惊恐交加的禄禄，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几步冲上前去，一边动手去夺卫兵手中的长矛，一边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怎么能用这种铁矛杀它！”
看见达斯，禄禄停止了挣扎，将头和鼻子伸进达斯的怀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达斯用手抚摸着禄禄的流血的伤口，心如刀割，泣不成声。
望着逐渐安静下来的疯象。怒气冲冲的金莲公主冲到卫兵面前，一连搧了他几个耳光。一边打一边怒骂：“它是本公主花银子买来的，你他妈的凭什么打它！”
卫兵们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嗦。一位稍为胆大的喃喃解释：“它是疯象……奴才怕它惊吓……”
金莲公主狠狠地踹了卫兵一脚，骂道：“你才是疯象！你才是疯子！疯子！”
此时，萨玛达已从惊恐中恢复过来，脸色铁青，厉声斥责：“你们竟敢如此虐待乘象国的国宝！”说到这儿，他的双眼蓦然射出杀机，“虐待国宝，形同叛国！将他们拖去喂朕的金狻猊。”
众人面面相覷，却不敢出言相劝。达斯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剧变到如此恶果，唬得一脸煞白，错愕地瞅着国王。
几名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士兵立即上前，拳打脚踢地将这些卫兵击倒在地，然后两个拖一个像拖死猪死牛般地拖着就走。
惊恐万状的卫兵知道惹了大祸，吓得哭喊起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卫兵凄厉的哭喊声惊醒了怔忡的达斯，他见皇上真的要拖这些人去喂狻猊，唬得心灵发颤怵栗，急忙跑到金莲公主旁边，央告道：“您快去救救这些可怜的士兵吧！他们下回绝不敢了！您快去求求陛下，饶了他们。”
金莲公主看见急得满头大汗的达斯，想笑又强行忍住：“他们这是活该！你不知道，大象在咱们这儿可真是宝贝！这些奴才真的该死！不给他们点利害尝尝，这帮象奴就不会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达斯瞅了越去越远，呼声也越来越惊恐的远方一眼，他心急如焚地看着金莲公主，却见她的脸色仍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不知怎样求她才好。
金莲公主开心地笑了。“好啦，你如肯跪下求我，我才去求父王。怎么样？”
听公主这么一说，达斯如闻佛音，扑通一下，跪倒在她的脚下：“公主开恩！公主开恩！”
金莲公主欢声大笑，伸出染有蔻丹的手指弹了达斯的额头一下，戏谑道：“平常送你金银珠宝你都不要，今天倒好，为了这只疯象这个该死的奴才跪下求我！好啦！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求父王去啦！”
金莲公主边说边走到父亲面前，说道：“父王，蛇不蜕皮不会长大，树不换叶不会长高，这些人经过这次教训，就是长着一个猪脑子也会改的。这次就饶了他们吧。”
萨玛达意味深长地看达斯与女儿一眼，对召帕雅说道：“朕就看在公主的面上，饶了他们的死罪。将他们各打五十皮鞭，关进土牢好好反省反省。”
召帕雅道声，“遵旨。”即命侍立一旁的內监：“去。将他们拖至树下各打五十皮鞭后押入土牢。”
达斯看见内监走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过，他的心很快又颤栗了起来。因为树下很快传来皮鞭抽肉的响声。旋即传来侍卫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金莲踅回达斯身边，悄声说道。“幸亏不是战象，如果是战象，我怎么求都没用。”她瞅着达斯笑道：“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啦！”
望着眉眼生春的金莲公主，达斯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全身浸泡在糖汁之中，甜丝丝的惬意畅快。
乘象国的御象房并非如名字这么美丽、富有诗意。
它座落在一片稀疏的乔木林中，全是一些龙竹为柱，四壁围着破旧篾笆，上面覆盖茅草的简陋茅屋。
即便如此简陋的棚舍也只有20余间。屋内，仅有若干用竹篾编织的竹笆通铺，上面胡乱扔着数张肮脏破烂的毡子及蓑衣。竹柱上挂着数把弯弯的砍刀。
达斯很快明白，这些茅屋其实就是象奴们休息的地方。
离开茅屋，踏着泥泞肮脏的土路走不多远，达斯发现四围粗壮的树木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大象。
蓦地，密林中响起大象凄厉痛楚的吼声。
达斯心头一震，循声看去，眼前的景象不仅让人胆战心惊，更是惨不忍睹：一株株菩提树下锁着一头头形容枯槁，疲惫不堪的大象。
这些大象足有30多头，全被一根根粗糙的铁链锁住。
有几头公象甚至连四肢都被铁镣锁住。因为铁镣很短，锁得很紧，大象连挪动一下都很困难。象足及四肢全都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几个全身赤裸，仅用红布兜裆，纹身的象奴正举着类似狼牙棒的武器猛力击打一头公象。
象奴毎击一棒，大象就发出凄厉的吼声。结疤的伤口就像小溪般地裂开流血。
一个面孔狰狞的象奴则用烧红的烙铁去灼一头大象……
稍远处，几个同样装束刺青的壮汉则挥舞长刀猛劈一头公象的面部，去取象牙……
这些野蛮的暴行激怒了达斯，他愤怒地喊道：“你们怎能这样虐杀大象！”
召帕雅淡定地回答：“这些受刑的都是刚捕获不久的野象。不采用这些刑罚，除不了它们暴戾的野性。这可是千年前老祖宗就传下来的驯象办法。你既然是象奴，怎么还会大惊小怪？”
“我们哪儿驯象根本不用这种残暴的办法。”
“你们哪儿？你是哪里人？金鹿还是天鹰？虎国？”召帕雅问道。
达斯摇揺头，“我记不得是哪囯人了？”
召帕雅冷笑一声，厉声斥责：“你既然连哪里人都记不得，怎么还记得不用这种驯象方法？”
达斯倔脾气一下暴发起来，瞪着眼道：“我虽然记不得是哪里人，但知道像你们这样驯象，再强壮的大象也会被弄死的！”
召帕雅听达斯这么指责，气得唇色发紫，嘶声怒喝道：“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萨玛达用手止住召帕雅，和颜悦色地问道：“那你们怎么驯化野象呢？”
“用象语同它交流呀！慢慢地，它一信任你，就成了你的朋友，就可以为你做许多许多的事情。”
萨玛达道：“听金莲说，你会象语，那你就去同它们讲讲，叫它们乖乖地听话。”
达斯揺揺头，说道：“大象是最具灵性最有记性的动物，你们将它们折磨成这样，要它一下就相信你根本不可能。”
萨玛达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呢？”
“陛下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办到。”
“好。朕答应你。”
“叫他们将这些铁镣铁链全都除掉，不仅要替它们医治伤痕，还要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生活、洗澡和玩耍。还要好好的喂饱它们。今后也不准再用这种残忍的刑罚虐待它们。”
“你的意思是将它们放了？跑了咋办？”
“我会同它们讲清楚，只要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它们就不会跑。”
萨玛达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为了弥补阵亡的战象，朝廷用了近5年的时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捕获了这32头野象，如果除去镣铐，跑了咋办？虽然金莲说他会驯象，但毕竟只是一个屁大的孩子……
金莲则兴奋得凤眼晶亮，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拉着父亲的衣袖撒娇：“父王，圣人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祖先也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连疯象禄禄都能听达斯的话，您还犹豫什么？就让他试试嘛。”
萨玛达拗不过女儿的娇态，说道：“既然宝贝这么信任他，好！朕就信他这一次。”
金莲对达斯招招手，将他招至面前，欣悦地说道：“父王同意了。你去告诉这些野象，只要它们乖乖地听话，就免除对它们的惩罚。”
达斯听罢，高兴地说：“好！我马上去告诉它们。”说完，他一溜烟地跑到象们跟前，同它们叽里咕噜地交谈起来。
说也怪异，这些刚才还暴戾恣睢、野性十足的象们一见达斯，竟像少女见到心仪的情男一样，显得娇羞怯弱，欢欣喜悦。未等说完，早已频频甩鼻点头，表示同意。
象们的举止令萨玛达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错愕不已。
达斯踅回国王面前，躬身奏道：“达斯已同象们讲清楚了，请陛下颁旨除去它们身上的铁链。”
萨玛达点点头，对召帕雅说道：“就照达斯说的办吧。”
召帕雅大为吃惊，嚅嗫道：“陛下……”
萨玛达不屑地冷哼一声：“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召帕雅不敢再说。将御象房总管侯三叫到跟前，说道：“赶快命令象奴除去大象脚上的铁链！”
“遵命。”御象房总管侯三答应一声，立即大声命令道：“皇上有旨，速速除去象脚上的铁链。”
很快，御象房四周就响起叮叮当当的开铁链声。旋即响起象们欢欣的吼叫声。
萨玛达惊讶地发现，这些除去铁链，恢复自由的野象并没逃窜山林，而是自由自在地或漫步或吃草或嬉戏。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欣喜若狂的萨玛达立即下旨，任命达斯为御象房总管。专门负责野象及家象的驯养工作。
达斯也没想到皇上竟会赏他这个职位，一时转不过弯来，怔怔地立着不动。
身旁的金莲公主抿嘴一笑，伸手拧着他的右耳垂，嗔道：“傻小子，标干也有移动的时候，干吗还像佛寺中的泥菩萨愣着，快谢恩呀！”
达斯如梦初醒，急忙拜俯尘埃，朗声说道：“达斯叩谢圣上栽培之恩！”
金莲公主重重地踹他一脚，差点将他踢倒在地。望着神态既尴尬又傻呵呵的达斯，金莲开心得咯咯笑道：“竖子可教也！”
见女儿开心的模样，萨玛达也开心的笑了。
国王一笑，随行的文武大臣也都开心地笑将起来。
召帕雅也笑了。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
阿宝也笑了，假笑。
只有一人不笑。不笑的是侯三。
如果此时你见到侯三那种哭比笑好的模样，保你想笑三天不止。
侍立在召帕雅身侧的侯三听见国王免除了他御象房的总管之职，又羞又怒，将手中的拳头攥得咯咯发响，一双怨毒的目光凶残地瞪着正在谢恩的达斯。
众所周知，御象房总管是个肥水满满的职位，侯三与阿宝是同穿一条连裆裤的铁杆兄弟。去年仲夏，御象房总管巴淼路过魔鬼沼泽时失足落湖，惨死湖中。巴淼死后，谋求这一职位的人员差点将召帕雅的相府挤破。仅仅一天之后，御象房总管这个肥缺便落在了侯三的头上。
这事理所当然地掀起轩然大波。
万象城内充溢着种种流言蜚语：御象房总管巴淼命中缺水，所以他父亲请算命先生取了个多水的名字，谁知还是死于水中；侯三处心积虑地想获得这一肥缺，串同阿宝谋杀了巴淼；召帕雅没有儿子，而阿宝则是召帕雅的私生子，因此深得召帕雅的喜爱。等等。
不管坊间如何猜疑，侯三却如愿以偿，坐上了御象房总管这一职位。
孰料，一年未满，屁股都没坐热，这个肥缺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劈手夺去，你说，叫他愤恨不愤恨！他恨不得亲手一刀劈了这小叫化！当他觑见笑如鲜花绽放的金莲公主时，更加恼怒，暗骂：这个骚蹄子！浪蹄子！总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这一切，全被阿宝看在眼里。
自从将御象房交给达斯执掌以后，萨玛达对达斯驯象的办法仍然将信将疑。
虽然女儿隔三差五地总会来御象房观看达斯如何驯象，也给他带来很多极其新鲜的好消息，但终因没有亲眼目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象群，战象，象阵毕竟是乘象国赖以生存、强国强军的生命力啊！
所以，这天下午，萨玛达决定翌日早晨来个微服私访，悄不言声地私察御象房，亲眼看看这个小象奴将他视为国之柱石的宝贝驯养到了什么程度。
为怕泄露消息，让达斯提前做好准备，这个决定他连召帕雅都没告诉。
【御象房?溪涧】
次日拂晓，萨玛达便独自一人来到金莲公主居住的宝莲宫，唤醒了尚在做梦的女儿。
睡眼惺忪的金莲公主听父王说要去御象房突袭检查，吓了一跳，生怕达斯言过其实，有欺君之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陪同父王悄悄走进了御象房。
晨风徐徐。象园内一片寂静。
当萨玛达与金莲公主轻轻拨开一丛碧绿肥厚的蕉叶，往林中看时，眼前的一幕让萨玛达父女二人宛如中魔般地怔住了。
达斯果然不负期望。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御象房就完全颠覆了以前的模样。
蓊翳的绿林丛中，到处摆设着象群们喜爱的食物。
吃饱喝足的象群有的在草地上自由漫步，有的相互斗乐，有的在水中沐浴、嬉戏……
萨玛达惊讶地发现，在山林间自由自在行动、嬉戏的并非只有蛮性未除的野象，还有猩猩、猿猴、棕熊、老虎、猎豹、孔雀及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
“哇塞！这里简直就是动物的游乐园啊！”
眼前这一幕，让金莲公主开心得咯咯大笑，手舞足蹈地大喊：“达斯！达斯！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呢！”浓荫丛中，溪涧深处传来达斯欢快的声音。
接着，他用兽语吩咐正在玩猴子捞月亮的猴王：“黄毛，快去将公主迎接过来。”
猴王吱的一声，率众穿枝掠叶疾奔而去。到了萨玛达与金莲公主面前，猴儿们自觉排成两行迎接国王父女。
萨玛达看到这些欢迎的猴儿有的捧着鲜花，有的捧着水果，手舞足蹈地哼唧哼唧。一派兴高采烈的模样。
猴儿们的亲昵举动，令萨玛达恍如梦境，惊讶愕然。
“黄毛，达斯呢？”金莲公主因为来过多次，对猴王颇为熟悉，便对它问道。
猴王黄毛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它见公主一脸茫然，知她并非同达斯一样能听懂猴族的语言，便用右手指轻轻拉金莲的裙角，指指峡谷中的潺潺流水。
金莲会意，拉着父亲朝涧水走去。
萨玛达见状，惊奇极了，问道：“莲儿，它跟你说些什么？”
金莲公主笑道：“我又不是猴儿，怎么听得懂它说些什么。不过看它的样子是说达斯就在前面的溪涧中。”
“好。我们过去看看。”萨玛达说着拉着爱女的手指朝溪边走去。
这是一片满目苍翠的峡谷，林中空气清新，云蒸霞蔚。无数瀑布从刀劈斧削的危崖断壁间飞流而下，落入涧溪。
清澈见底的溪流中全是大大小小的象群。
有的浸泡在水中，有的在吞食岸边的象草，有的用长鼻喷水，小象们则在水中嘻戏玩耍……
达斯正在溪水中用棕榈叶搓弄成的刷子替禄禄洗涤。禄禄则不停地用长鼻吸水，再将水喷洒在达斯的身上。
“好一副愉悦快乐的万象沐浴图啊！”
眼前罕见的奇情美景让萨玛达看得错愕欣喜，赞叹不已。
金莲调皮地问父亲，“父王，女儿为您举荐的这个小象奴怎么样？还满意吗？”
萨玛达乐得哈哈大笑，轻拍女儿瀑布的秀发赞叹：“满意！满意！一万个满意！我的女儿有一双识宝的慧眼啊！”
此刻，萨玛达想到的远比女儿深远和复杂。
一个宏伟而庞大的构思在他的思维深处由模糊逐渐清晰。
这个构思就是：他将利用达斯特殊的天赋资质，派他前往象山腹地，招集成千上万头野象，继后再由他训练成成百上千的战象军阵，再用这些军阵踏平金鹿、天鹰、白虎四国，并以秋风荡扫落叶的千钧强势，横扫蓑衣江流域，建立一个疆域辽阔、国泰民安的大乘象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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