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真的合理吗?
并且两人的默契程度让人不到最后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
在羽执的厉声呵斥下,众人纷纷散去。现在即便是王简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
陆千凡抱起小妖,走到陌曾和羽执面前道:“多谢二长老和陌曾客卿。”
羽执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道乐呵呵地道:“这小东西确实怪可怜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不敢相信羽执刚刚还是一副严肃到快凝固的神情。
苍水宗的长老都原来是如此的会变脸。
陌曾若无其事地说道:“弱小的生灵会使人心生怜悯,这是人之常情。”
陆千凡皱了皱眉:言下之意大概是刚刚那些人都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还有多谢客卿刚刚替我挡下那一剑。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你日后有什么需要,请务必吩咐我去做。”
陌曾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愣了片刻,随即笑道:“你是弱小而不自知啊。”
陌曾说罢便与羽执一同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陆千凡再一次品味起来陌曾最后留下的话。
“什么意思,‘弱小的生灵指的’是我不成?”
陆千凡看着怀里的小妖,没有挣扎,也没有再发抖,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概括来说,就是犹如天神般降临,救助了绝望的孩童。
这样的事情怎么有一些熟悉呢?
对了,七年前好像也是这样。
小小的陆千凡坐在尸横遍野的树根边啜泣,在那个绝望的时刻有一个一身破烂的人突然出现。
那个人手执一把血迹斑斑的断剑,顷刻就从面前所有的魔族的身边一闪而过。
剑招落下,魔族再无生息。
他的身影并不宽厚,也没有华丽的出场。
可在那时,在小小的陆千凡眼中那便是天神下凡也无法比拟的存在。默默无闻,无谓功名,除净邪祟,那便是陆千凡想要追寻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记不起他的容颜了。
陆千凡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已经到了临风阁。
……
“如此看来,你和陆千凡的关系还挺不错啊。”离开演武场不久,羽执便朝着陌曾打趣道。
“没有。”陌曾十分平常地否定了。
“哈哈哈,我可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你在意那小丫头。虽然,可能还算不上‘很’,不过已经在不经意间把她和其他人分别出来了。至于那丫头,在你面前也是少见地变得不那么锋芒毕露了。”
陌曾作出一脸“有吗?我不知道。根本没有这回事,但是我洗耳恭听”的样子。
羽执继续说下去道:“她本性正直而坚韧,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实在是个好孩子啊。只可惜她的经历,让她变得好像剑一般冰冷生硬,身上的戾气也过于重了。你也劝劝她,人生何必要一直在一条死路上琢磨呢。”
陌曾远远地往临风阁的方向看了一眼:“二长老这话说给掌门听或许更有效果一些。”
“哈哈哈哈,你说的对。一个个都是犟驴,不是犟驴还来不了咱苍水宗呢。真是不让人省心。”
玩笑过后,陌曾突然严肃起来:“在绝望中的人,需要一个支持她活下去的理由。她很不幸,但还算幸运。”
羽执依旧是一脸笑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在听。
到了岔路口,羽执停下脚步笑眯眯地说道:“我得往这边走了,客卿是要去宗门南门的大阵吧。我们不是一路了,真遗憾,愉快的聊天时光总是飞逝而去。”
陌曾瞬间一愣,去要去察看宗门大阵的情况这件事只有今早传音时和季扇言说过。
羽执是怎么知道的呢?
陌曾看不透这个人,他是在试图?提醒?还是另有所图?
推演不会出错,但事情已经从推演的方向偏离了。和羽执过多的接触是否会影响未来偏离到难以预估的局面也不得而知。
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陌曾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道:“请二长老保密。”
对于这样的反应,羽执也有些意外,但转瞬便是恢复了平日温和的笑容。
两人相互告辞,各走各的路。
羽执走后,陌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甚至比被陆千凡早上叫去看剑还要疲惫的疲惫。
和羽执交谈就像是和一张带着面具的狐狸交谈一样。他会不停地抛出陷阱,又在一旁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而常人永远看不透那层面具。
虽然让他知道多一些未必是坏事,但是离推演越远,越难以控制。
事实上不喝酒也不参与宗内酒会的陌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虽然羽执的确很会看人,但这件事情不是羽执太聪明,而是季扇言对酒真的毫无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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