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在男人喊出后半段前,手便先所有人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把绷带绑回去。”

他这般对叶平说着。

叶平愣了一秒,便要动用手中的那卷新绷带,没成想又被叫了停。

“等等,用旧的。”江户川柯南用脑袋示意了一下那一地已被鲜血染的极其彻底的那堆旧绷带,“小兰姐姐麻烦你把新的绷带收好吧。”

“……”

“小兰姐姐?”

“啊,哦哦。”毛利兰回过神,伸手接过叶平递来的东西,看着他们再次把旧绷带绑回去。

江户川柯南低头在壮士男人的耳边轻语几句,那男人便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大幅度摇晃着脑袋,疯踹着双腿,在那双小手地阻止下,不断发出唔唔地叫喊。

“唔!唔!唔唔唔唔!!!”

他这反应着实是把三人吓了一跳,毛利兰一下把手里的那卷绷带塞进了兜里,便扑过去按住男人。

她神色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伤没好全又开始痛了吗?”

戚柔在男人如此的挣扎下,也有些不敢动手了:“那,那怎么办?我们,我们还是给他用新……”

“不用。”叶平看明白了这场戏的寓意,手里的动作不停,放高了音量,似是有些恼怒,“继续包扎,我们也就这点资源,给他用完了我们后面自己受伤了怎么办!”

男人挣扎着,眼眶已经红了,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叶平的这句话。

戚柔的神色变了,带着愤怒,替男人鸣不平道:“那难不成我们就任凭他的伤口恶化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吗?”

毛利兰感觉到不对,转头犀利的眼神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与其对上视线。

那男人便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收回目光。

这里的货架低矮,只要是身高超过一米五的人,都能一眼望尽所有东西的布局。

所以当毛利兰一路望过去时,发现不少人的视线都还在朝着这边投递,再结合刚才叶平的话,她便明白了这会儿她该做的了。

毛利兰阻拦下戚柔要伸来的手,放大了装作无奈的声音:“没办法的小柔,我们也没有更多的物资了。柯南的包是因为他没写完假期作业,被爸爸严令要求带来的。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道具,我们也没办法啊!”

戚柔愣了一下,看向毛利兰却见对方朝着自己眨了下眼,她又低头对上男人被压抑的痛哭呐喊有些茫然。

“唔唔唔!呜呜……呜呜!唔唔!”

她张了张嘴,许久没有说出什么话,像是突然哑巴了一般,让这场表演有了怪异的中断。

毛利兰看她呆呆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以为她是还没能理解她的意思,便又碰了碰戚柔的胳膊,小声提醒道:“小柔,你怎么了?我们现在是在……”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戚柔话里真挚的情感让毛利兰有些错愕,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将这戏继续演了下去。

“是啊,我们没办法了。”

“……如果我不那么弱,”戚柔的眼中闪起了波光,“是不是就能保护它了?”

这话让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同时抬头看向她。

戚柔抬起手,捂住脸:“人与人之间是不是只有尔虞我诈?大自然是不是就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我不明白啊。”

“明明。”

“明明我也不想这样的啊……””

她最后的这句话轻如细蚊,却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江户川柯南的耳中。

这人,好像……

毛利兰见她情绪低落,才反应过来戚柔好像不是在演戏,她弯下腰,柔声细语地问:“小柔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戚柔的身体颤抖着,沉默不语了许久,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脑袋上多出了一双温柔的手,她才停止了低低地啜泣。

毛利兰的手轻轻地安抚着,灵活的手指理了理戚柔糟乱已久的头发。

戚柔的发质很柔软,又因为是短发所以打结的情况基本没有,就算是没有梳子,她单靠手也能很容易的将其理好。

毛利兰低头看着自己怀中那小小的身影,超强的共情能力让她的鼻子也有些酸涩了。

她不由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安抚道:“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最后这句话像是对戚柔说的,却也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而那挣扎的男人在这会儿似是没了力气,慢慢安静下来。

偷看的人们并没有为这般的温情动容,在获得不到有用信息后一个个收回视线,将重心放在了手中正在搜索的商品上。

该给他们看的东西已经演完,这场表演在叶平打完绷带上的蝴蝶结后结束了。

五人互相对视了眼,稍加商议后便打算开始行动。

对于他们刚才的那番表演究竟是否有达到令旁观者信服的效果还有待证实,所以为了同时保障人生安全和搜索效率,如今被绝大多数人视为眼中钉的五人决定分散队伍里能够作为威慑的戚柔和毛利兰,作出了分组方案。

叶平,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三人看着戚柔拿着江户川柯南的手机,和名叫葛爱国的男人一起走远,心里总有些不安。

毛利兰不解道:“为什么小柔不肯跟我一起呢?”

江户川柯南闻言,抬起脑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平。

被看的叶平则是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脑袋,猜测说:“可能是因为刚哭完吧,比较想一个人呆着?嗯……他们两个都刚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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