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翻身上马道:“谢了,我可用不起你这贵重的人工导航。”
宁泊远不明所以,拉住缰绳道:“姑娘,鲁国公因《神草集》之事恼羞成怒,况他真正要对付的便是弥蓝山。姑娘此去,岂非羊入虎口?”
秦佑臻看了宁泊远一眼,心中暗道:“常湛下落不明,明姐姐朝不保夕。若救不出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把心一横,抖缰催马而去。
宁泊远一路紧追,虽擅骑术又配得悍马良驹,却始终落后百里。这一日,进到开封城。沿街走来,不觉行至从前的常府门外,见门楣换新另做别苑,早已不似往昔模样。正自观望,忽听巷口一阵人马嘈杂,行人叫嚷着闪躲避让。
这边大门响动,两个家丁探身出来,张望两眼,一人唉声道:“不知又是谁家遭殃。”
秦佑臻上前道:“敢问一声,这是出了什么祸乱?”
那人见秦佑臻锦衣白马相貌堂堂,拱手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来为着辽国奸细一事,弄得城中鸡犬不宁。”
秦佑臻道:“抓到了么?”
那人叹道:“听闻有人逃脱,是以才这般日日搜捕。”说罢回身掩门不提。
秦佑臻呆了片刻,上马离开。在城中各处逛了半日,见天色将晚,便找客栈歇下。尚未坐定,便有宁泊远风尘仆仆的追来。秦佑臻也不理会,走去柜台冲那店伙交代几句,回来坐下慢慢吃喝。
宁泊远急道:“姑,公子当真要闯鲁国公府救人?”
秦佑臻微微摇头,见宁泊远还欲再说,皱眉道:“公子何必非要纠缠?”
宁泊远红脸道:“公子明知故问。”
秦佑臻点头道:“随便你吧。”
宁泊远才要说话,忽见一位老者走来,身后跟着四五个家丁,一见宁泊远满脸堆笑,上来躬身道:“哎呦哟,真是公子!公子何时上京的?路上可还好么?快随老奴回府,老爷正等着呢。”说着不容分说,连拉带拽将人拖去。
秦佑臻吃过饭,愁眉苦脸的回到房间,望着窗外出了会儿神,回身躺下,伸展四肢,叹道:“先睡饱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警醒,听得三声更响,忙起身收拾停当,悄然出离客栈,直奔鲁国公府正门。
方勒马停下,就见里头蹿出来四个官兵,喝道:“什么人?”
秦佑臻横马静坐,打量半晌道:“公爷好睡?”
对方一怔,面面相觑,不觉退后几步,斥道:“哪里来的疯子,敢在这里撒野?”
秦佑臻心中念诀,口中呼哨,霎时间,猛见一片豺狼虎豹迎门涌上,守门官兵无不惊骇变色,大叫着逃散开去。
秦佑臻亦看的胆颤,俯身向两只白毛赤目犼道:“多谢小朋友。”
暗夜中,乍见群兽如潮水般涌入,公府内登时乱作一团。见白毛赤目犼直奔后花园,秦佑臻忙催马跟随。
七拐八转,来到一处精致别院。忽听女人们尖叫不绝,跟着一众丫鬟从厅中跑出来,个个慌不择路,惊叫道:“快来人啊!”
二十多个官兵和一队弓箭手闻声赶到,惊见满眼猛兽,不禁吓得连连后退。
秦佑臻拉住一个丫鬟道:“公爷还在里头么?”
丫鬟吓得神志不清,哪里说得出话,只不住点头。
秦佑臻急奔入内,见鲁国公衣衫不整的正欲向暗格内躲避,盛怒之余大喝一声,抬手一枪正中其手臂。
鲁国公痛的惨叫不绝,回身惊怒道:“你,你好大胆!来人,来人啊。”
秦佑臻哼了一声,又一枪打在其发髻上,喝道:“再要乱叫,立刻送你见阎王。”
鲁国公吓的魂飞胆丧,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忽听内里一个女人尖叫奔出,只跑了几步便瘫倒昏死过去。
秦佑臻冲慢慢走出来的犼儿道:“小朋友,这样欺负女人可不好。”见白毛赤目犼望着地上的女子发愣,不觉笑道:“请小朋友们各自散了吧。”
因见鲁国公悄悄去抓壁上机关,秦佑臻道:“若公爷毒发,只怕神仙难救。”
鲁国公定睛一瞧,见伤处黑血涌出,不禁颤声道:“你,你是谁?到底要对本公做什么?”
秦佑臻沉脸道:“我要常湛和明叶天。”
鲁国公打量两眼,恨道:“你是弥蓝山掌门秦佑臻?”
秦佑臻道:“正是。”
鲁国公强道:“我没见过常湛,更不知明叶天。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秦佑臻将吸龙匕一挥,登将鲁国公两根手指削去,疼的他哀嚎阵阵,痛呼道:“秦掌门,常湛掳走我儿,至今不知去向。那明叶天,羁押在牢内,”说着从贴肉处摸出一块令牌,续道:“秦掌门可自往查实。”
秦佑臻怒道:“再不把人送来,就将你千刀万剐。”
鲁国公吓的急吼道:“快,快把奸细押上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果见两个官兵抬了一人放在门外。秦佑臻抢步上前查看,才刚俯身,猛见那人翻身坐起,手中一把利刃直刺而来。与此同时,雕翎如雨而至,逼得秦佑臻就地翻滚,重新回到房内。
一见鲁国公正欲遁逃,气的上前揪住头发拖至门口,一刀插入其右足,咬牙恨道:“再问你最后一遍,人呢?”
鲁国公呼天抢地,涕泪横流道:“别,别再砍了,我叫人送来便是。”
稍顷,见抬过两人来,为保万全,秦佑臻将半死不活的鲁国公拽起挡在身前,这才慢慢上前查看。一见明叶天容颜,激动的一颗心几乎蹦出胸腔,忙俯身呼唤道:“明姐姐?”
明叶天慢慢睁眼,打量好久,如梦痴语道:“臻儿,是你?”
秦佑臻扑上去抱住哭道:“是我,是我,”
忽然瞥见一旁昏死的鲁国公,明叶天陡然变色,浑身乱战道:“杀了他!杀了他!”
秦佑臻一怔,待要说话,忽听另一人微弱的声音道:“秦佑臻?”
秦佑臻听声轻轻放下明叶天,定睛细看,不觉惊讶道:“都花郎?”
说着近身急道:“常湛呢?”
都花郎听问怔住,呆望半晌,凄然苦笑道:“原来你早已知晓。”
秦佑臻冷冷道:“知晓什么?他们三个待你情深义重,不惜以命相酬,你却布局多年,一朝赶尽杀绝?”
都花郎目光游离,眼角滴泪,伸手紧紧抓住秦佑臻衣襟,痴痴道:“常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说到这里眼光一暗,渐渐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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