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回来尚未即刻向父皇请安,现在又在宫中叫太医诊病,更是于礼不合,平白惹人口舌非议。”
“说的在理,那先静养几日。”
母子二人说了快半个时辰,茵兰敲门,进来送了点心和茶水。
“母妃,你尝尝今晨做的点心,这清雅白茶消解油腻,相配适用。”
慧妃笑着点点头,拿起一块五仁酥小口咬着。
萧皓瑾绘声绘色讲了,路上遇到的商队,镖车,集市上的摆摊,货郎,以货易货的交易,不同郡县的地道风味小吃。
慧妃笑得柔和,纵使天公不作美,出京一趟还是满心满脸的喜乐。
萧皓瑾饮了口茶,身子斜倚靠着母妃坐着,愣愣地问道,
“母妃,这么多年三舅为什么一直不回京呀?
自儿臣幼时那场大病后,再也没见,也从未听你提过三舅,三舅可有寄过家书。”
他感知到母妃身体的片刻僵硬后,身子略微后倾,肩背挺直地端坐,脸色的笑意消失,带着惊诧地对视上他的目光,语气冷硬问道,
“路遇奇闻讲得多好,怎么突然问起三舅,是遇见什么人,还是听到什么话?”
“母妃,你怎么突然变得严肃冷硬了,儿臣只是路遇去西北贩货的商队,想起三舅在西北军营驻守,这些年也没有往来,由此顺嘴一问。”
萧皓瑾笑着回答,他完全出乎意料,母妃反应会如此之大,记忆中永远细声细气的母亲竟然如此生气,表情没来得及掩饰。
慧妃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急忙收起外露的情绪,软语缓声地微笑说,
“三舅在西北为国镇守,保边境安泰。
母妃知你记挂三舅,以后不要再提起。”
“今日你进宫时辰不短了,母妃累了,你早些回府静养吧。”
“母妃,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慧妃点点头,准备喊茵兰进来。
萧皓瑾起身后,含笑对视母亲的目光,问了一句,
“母妃,儿子幼时那场病后来怎得好转?
真如父皇所说,母妃祈福诚心感动上天,佛祖保佑吗?”
“那场病都过去多少年了,母妃早忘了。”慧妃笑着移开眼神,平视前方,小声地应了句。
萧皓瑾转身出门了,看到守在门口的茵兰。茵兰行礼后,进门服侍慧妃。
“兰姑,替我更衣,去静思斋,静一静。”
“娘娘,时下天气尚有早春寒气,静思斋处在背阴处,当心身子寒。
您要是想心事,奴带着奴婢们都下去,您自个在正殿坐着,一个人静静地想。”
茵兰阻拦着说道。
“更衣吧,不必说了。”
慧妃换上一身清秀的净白襦裙,去向静思斋。
缓缓在静思斋佛像前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
“都下去吧,不用留人伺候。”茵兰不再规劝,带着人下去。
“佛祖在上,信女有惑,请佛祖示下。”
“我家三郎十年再未归家,一封家书不曾寄回。
每逢鞑靼、瓦剌进犯西北边陲,信女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世永绝。
当年的事,失了公正和善心,这些年的良心忏悔也是惩罚。
今日,吾儿旧事重提,请佛祖保佑,当年冤枉郑太医一事,全是信女的过错,请不要降罪到瑾儿和三郎身上,信女愿承担一切罪责。”
慧妃佛像前一拜再拜,念经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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