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所见，是一间熟悉又陌生，装潢分外豪华的房间。
林白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股奇怪的感觉来自何处——他现在所处的，不正是张玉送给自己之后，睡了一次就被收回的那间洞府吗？
那么……自己吞噬了张玉金光之后的事情，倒也不难猜测了。
应该是得到了天师身体和数项重大权限的张John掌控了局势。
自己看张John的眼光没错，他只是怂了点，倒不算傻。
林白一从床上起身，床边便立马跳出一个显示着张John头像的虚拟屏幕。
“——哎呦，老祖宗，您终于醒啦！”
林白瞥了一眼张John脑袋旁的无数投影屏幕：“挺忙啊，那份屏幕里显示的，是炼器堂西C区的重建预算？这就开始接手龙浒山的各项工作了？”
“嘿嘿，老祖宗明鉴！您身体怎样，能走动吗？在下本体现在在弟子宿舍这边，视察浮空轨道重建来着，这就去拜访您！”
“免了。”林白伸了个懒腰，从神经中控中，发现自己这次时滞了将近一個月之久：“……我收拾收拾，你本体该忙忙，我送你的那身体应该在吧，在主殿？”
“在，而且还不止！”张John笑了笑：“老祖宗，在下的师父张烈，现在也在主殿这里，帮弟子适应新身体呢！”
林白闻言，眨了眨眼，颇感疑惑：“张烈没死？被那种规模的雷法劈了之后，还被我操控着放了一次他化自在天魔阵，这都没死？”
“肉体死了。”
谈起张烈，张John似乎十分崇拜：“在下是不懂啦，师父他自己说，当时他的肉体的确已经死了，甚至整个人差一点就要形神俱灭。”
“但经年累月的苦修，竟让这次死亡成了不破不立的契机！现在的他，以一种奇特的生命形态存活着。就像是某些出元神的法门一样，师父的灵魂与炁，以龙浒山的某种法门掺和，竟以接近电磁云团的姿态独立于世间——就是脾气暴躁了许多。”
“……慢着。”
林白越听越古怪，掐了掐眉心，想到了天师被自己扯出的“锚”，沉吟片刻，尝试着问道：“……金光？”
张John一愣，林白接着说：“张烈现在的姿态，是不是像是一团人形的金光？”
“吔？老祖宗您咋知道？难不成您对这姿态有所了解？”张John十分惊喜。
林白张了张嘴，沉默许久，有点说不出话。
仔细想来，张烈最后的死因，应该是自己强行让他释放阵法后，天人五衰而死的……
四舍五入，也算是自己杀了他。
这么看来……即使是时停之外，自己杀死的，带有“锚”的人，也会产生那种裹挟着“锚”拥有自己人格的金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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