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彻底凌乱了,瞳孔里写满了震惊。
徐浪继续道:“所谓当年,其实也就是一两百年前,咱们镇邪司总部高手途径此地,都陷入前所未有的诡道空间中,毫无应对之法,几近饮恨,但被神秘人救下,后来,连同我们上层在内的小分部高手也来过骨围山,本来准备设立禁区标识,并寻找一下当年的神秘人。”
“但后来镇邪司发现,骨围山的诡道空间,竟然奇迹般消失了!这在神陆历史上,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大事。”
苏云好奇,镇邪司怕是从两百年前开始就一直在研究此地了,当年究竟是多恐怖的事件,让总部那群高手都险些丧命。
徐浪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我也只是听说,当年那几位都快接近半步紫日的高手,进了骨围山后,元神便受到剧烈冲击,看到九天云外有半截腐朽不堪的龙尾骨,还带着鳞片和烂肉呢,被更高远处的什么人丢下,落到这海里,正好将本来普通的一座岛包围。”
“那几位破晓圆满的大高手,也是在看到元神画面后,陷入噩梦中,听到有老龙学人说话,半张脸的龙王滴着血泪,无时无刻不在念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苏云静静听着,心神完全被吸引住了。
徐浪接着道:“他们看到的一切画面都是元神画面,但能影响到肉身,老龙王学人说话后,那人就会被控制,老龙王往外掏肠子,那人也跟着掏,老龙王挖心,那人也……”
徐浪摇摇头,没有再往下说,转了话锋:“哎呀,反正当时几个高手都要绝望了,若不是神秘人出现,恐怕……嘶,洛哥,救他们的是谁来着?”
苏云提了十二万个心:会是师父吗?他希望从洛鸿嘴里听到老人、老头之类的词眼,他迫切的想着,师父一定要是个藏拙的高手,他在裂缝下,一定要平安无事。
洛鸿摆摆手:“人家根本就没说名字,只知道是个女的,还是个女娃娃,大概十来岁吧,听那些高手说,这白衣女娃出了一剑就荡平整个诡道空间,连带老龙王也灰飞烟灭。”
“可后来,众高手再想去寻,表示感谢,带了镇邪司总部一些极为稀有的不世出至宝当谢礼,也再没找到那女娃。”
苏云闻言,听到不是师父,居然生出些落寞来。
不过,他更好奇,什么样的女娃,能这么强横?
“哦对了对了,我都差点忘了,几位高手找了一百年都没找到,起初以为是自己诚意不够大,结果谢礼再贵重,人家都不出来,没办法,到了快一百年前吧,几人根据当年的记忆,和女娃的特征,以及她身边一只白鸦,令人修建了白鸦庙。”
“庙虽小,却颇有讲究,正好压在骨围山的风水龙脉节点上,高手们希望,如果有朝一日龙王复苏,能直接反哺那女娃。”
“换句话说,整个骨围山禁地,都是她的香火!”
苏云心跳如鼓,他该不该说,昔年的白鸦庙,早已被新的诡道生灵占据,背后原因,疑似……和一位叫“灾”的大恐怖有关。
他最终选择了缄默,这似乎是镇邪司都不曾发现的大秘密。
“唉,后来几十年,高手们发现骨围山的诡道气息奇迹般越来越稀薄,就算有,也难生诡物……诶对了老徐,之前发布镇邪令,告知骨围山岛彻底没有诡道气息,是什么时候?”
徐浪心里盘算了下道:“嗯……想起来了,十五年前,清明!”
苏云如遭重击。
他们口中的故事,无论真假,无论有多少从总部一层层传下来后添油加醋的结果,整个骨围山,都被一种神秘的气息笼罩,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
骨围山诡道气息的消散,和自己诞辰是同一天……那虽不是出生的日子,却是师父捡到自己的日子,便当了诞辰。
那……和自己有关系吗?
或许只是时间上的巧合?
至于骨围山如何改名,看来连镇邪司都不知道。
几人拉着苏云侃侃而谈,约过了半个时辰,舱里才渐渐静下来。
……
耳畔传来浪涛声,苏云心有所感,又似觉得舱内有些闷,便推开木窗,想透透气。
窗外是天幕低垂,铅云广袤,他随着船身起伏,被黑色的浪花推向远方。
海风吹进屋子,让他发闷的情绪舒缓了许多,有些压抑的海面看不到一个生灵,苏云不免有些怅惘,这才短短一天半,自己就离家乡越来越远了。
他默然的看着窗外,洛鸿看出他的心思,哈哈一笑:“嘿嘿,小云兄弟,这片海域就是落龙洋,我们走的这条路线,也是骨围山通往神陆的唯一航线,放心吧,你要是想家,以后洛大叔我随时送你回来。”
苏云道了声谢,随口问道:“这么广的海域,为何只有一条航线?”
洛鸿没回答,而是走上前,搂住苏云的肩膀,指向远方。
苏云顺着看过去……是云……
不对!
那边……
有双头的巨型婴儿,在云中若隐若现。
鳞片布满人脸的巨蛇,显出一影后,再度消失。
更远处,还有硕大无边的女鬼头颅,发丝狂舞,似乎在尖叫。
洛鸿目光深邃:“它们都是未解决的,性质有些古怪的诡物,被强者囚禁,但其空间仍然可以影响到实力低的人。”
苏云抿了抿嘴,直直盯着那些瘆人又长相惊悚的诡物。船随浪起伏,渐行渐远。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几个汉子中途还小睡了一会儿。苏云则是关了半扇窗户,不让风吹到几人,只留个豁口,看着外面发呆。
两个时辰后……
船首传来喊声:“都收拾收拾东西,青柳镇要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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