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睡得很早,天刚亮闻良仁就醒了。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很放松。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唯一不足的是地上有点凉。

一睁眼便看到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蹲在旁边,眯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瞅。见他醒了,紧皱的眉头一下化了开来。小姑娘猛地扭头冲门外喊道:“阿爹,小叔醒啦!”

声音那叫一个清脆,透亮的喊声直击闻良仁心头,这下他是真醒了过来。

扭头的小姑娘辫子还在晃悠呢,门外就走进来俩人。

一个高大英武的女子,闻良仁记得她叫云山小妆。十年前用先祖人情换的侍卫,十年沙场一同面对无数敌人,俩人可以说是生死相依,比亲兄妹还亲。

另一个是有些清瘦的文士,脸上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满眼的焦急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只见清瘦文士进屋后疾走两步蹲下,扶着闻良仁的胳膊。张口欲言无声出,双手止不住的轻颤着。

闻良仁借力坐了起来,握着文士的手莫名有些激动,伴着些许哽咽说道:“哥...我回来了。”

在见到文士的瞬间,心底一些旧事牟然涌了上来。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激动了,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来由地想哭。

文士反握住闻良仁的手,缓了缓神开口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年、苦了你了。”

小姑娘大眼睛忽闪个不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的毫无缘由,也别问缘由,问就是气氛到了。

三人被小姑娘一嗓子镇的愣了片刻,文士宠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楠楠别闹哈,和小妆姑姑出去玩会,我与你小叔说几句话。”

小姑娘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抹着眼泪出去了。

云山小妆递给闻良仁一碗白水后,也很有眼力见儿的出去忙活了。本来也没啥忙的,闻家老宅能卖的都被闻良仁卖了,可谓家徒四壁,这不是走亲戚的带了东西需要归置么。

待她出去后,哥俩心中都闷着许多话想一吐为快,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房间里一时竟有些沉默......

过了片刻,文士给他又添了些水后,也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文士名叫闻恭礼,是闻良仁的大哥。自从闻良仁从军后,俩人已经近十年没见了,期间也只是有书信往来而已。

闻恭礼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的情况云山妹妹和我说了,还是那果子的问题,你经脉受损太严重,这些年也不知道注意些,唉...以后别施术了,安生休养先。”

顿了下,不待答话又继续道:“用云山族的炼炁法门,将养受损经脉不太行,也不适合你现在的情况。此次大胜凯旋,以你军功来算,按惯例皇宫值守后可以入内库选宝,到时候你试着找一本叫《重黎心法》的...书,样式应该是本书。这本...心法,或许会适合现在的你,记住了,别和其他人说。”

闻良仁放下茶碗,听大哥说的慎重,挺直了腰板认真的回道:“好,我记下了,大哥你还懂炼气?不都说你只会读死书的么?还是嫂子会教啊!”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他记忆中的大哥,一直都是谦恭守礼的文弱书生。现在居然指导自己炼气了,还教自己选宝贝?那可是进内库选宝,规矩多着嘞,哪有恁容易啊。

见他还有心思说笑,闻恭礼有点恍神。小弟这不满阳光的么?也不像小报上写的那么高冷嘛,闲言果然不靠谱。

“昨夜收到一封密信,我是不太懂这些,你嫂子倒是说了些往事能对上。”

“嫂子家学渊源,人也好,大哥跟对人了。羡慕!”

“没个正形,是那密信上有咱爷爷的印记我才信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天不亮就赶过来。看你自己作的,家里连个床都没有,还笑。”仿佛是对弟弟的打趣有点生气,闻恭礼觉得很有必要拿一下当大哥的气势。

听大哥提到爷爷,闻良仁沉默了下。有些闹不明白,印象中那位人物不是早浪死了么?看来这里面还有其他事儿。

俩人在房间里有的没的说了一堆,不大一会工夫就出了屋来,不是男人间话少意真,主要是入秋后的神都,地上还是蛮凉的。

虽然闻良仁坐着的木板铺着皮子,可薄薄一层架不住时间长了硌得慌。

在院子里无聊的小姑娘见俩人出来,蹦跳着凑过来,欢快的嚷嚷道:“小叔我带你上街玩吧,出门时娘亲给了我十文钱,咱去吃好吃的呀。”

看着这个将满十一岁的小姑娘,闻良仁很是感慨,当年父亲受诏命前安排大哥成婚,说你哥多体弱,性格也木讷了些,爹知你性子要强,成就应该会比你哥高。日后他若有难处,你多帮衬着点。

现在想想,当时父亲应该是有预感到后面的一些事情,提前做了布局,当年那种境况下,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能有多大能耐。如果没有那些安排,这十年还指不定会变成啥鬼样嘞。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