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砍了握着剪刀的手。”苏尔特尔说。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混凝土墙体间传荡,向外看去,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样,从上空倾泻而下。
“好吧……暴力还是能解决一部分问题的。”费舍尔尴尬地挠了挠头。“上面动静这么大,你有点担心自己的朋友吧?”
“什么朋友?一头野猪罢了。”苏尔特尔嘁了声。“野猪皮糙肉厚,可没那么容易死。”
“别那么自信……人生就是不断在做告别,很多人已经见了最后一面,只是你还不知道。”
苏尔特尔沉默了一会,她奇怪这个轻浮的老男人怎么变得沉重起来,眉目间的落寞有些熟悉,甚至和另一个夕阳窗台边瞥见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那个她无法以真实面目相处的影子。
“说教够多了,你觉得人能从别人的语言里获得成长么?”
苏尔特尔背对他站了起来。“和没有经历过的人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也对。”费舍尔想了想,承认有道理。但也许找人讨论一下会更好,随即走到通道出口,敲了敲门上的亚克力板。
“你们觉得呢?”
空气凝固了一秒钟……等苏尔特尔提起巨剑的时候,潜藏在门后的两个“刺客”已经跳了起来,手持哥萨克弯刀一左一右,朝着近在咫尺的费舍尔发起刺杀。
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天生就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默契度,在这个距离上还从未失手过。然而男人好像预判了他们的动作,像《黑客帝国》里的尼奥躲子弹那样后仰90°躲过了这一击。
等他们缓过惯性的时候费舍尔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轻轻松松把其中一个踹下了楼梯,另一个再想举刀也被抓住了手臂,僵持之中一柄袖剑从手腕下弹出来,洞穿了血肉,在疼痛失力的瞬间费舍尔夹着他的头撞在了楼梯扶手上。
就这样,余烬兄弟连波象力都来不及发动就进入了昏迷状态。
费舍尔不在意地甩甩手,沾血的袖剑缩入腕部,干净利落……从夏洛克·林那里拿到的设计图被“乌列之锋”铸造成品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
苏尔特尔放松了警惕,虽然心里稍稍认可了男人刚刚的表现,但让她说什么赞美的话显然不可能。就在她准备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结束战斗的费舍尔停在原地,眉头微皱。
“……你有什么办法么?”
“有,但会破坏楼梯。”
苏尔特尔抬头看了眼,脸色糟糕,大概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不会太好……朝上走的楼梯站着数不清的“人”,每个都是黑雾一般的身躯和金色眼睛,阴暗,诡异,扭曲地释放压力。
“这些黑暗之魂都是由唤魔师召唤而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闭上嘴巴。”耳机“嗞嗞”了几声,总督的声音传出。
“Thank you.”费舍尔感谢她的提醒,虽然他很早就知道,在十字街他曾亲自把一个唤魔师的指骨踩断。
他松了松领口,仰面看去。隐藏在黑暗之魂中的唤魔师忽然察觉到强烈的威胁感,自己似乎被“锁定”了……果断指挥所有的黑暗之魂压向那个让他感到不安的男人,霎时间万千恶灵如瀑布般淹没了费舍尔。
苏尔特尔下意识亮起双瞳,“破灭之枝”上红莲躁动,但她迟迟没有出手,她的能力没什么敌我之分,烈焰只会无差别地吞噬一切。
“好玩么?”
所有黑暗之魂都迟滞了,像年代久远的录像带一样闪回卡顿……唤魔师张着嘴,忘记了咏唱,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压迫力如高山的男人,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能瞬间就穿过距离和阻碍出现在自己面前。
费舍尔也没废话,抬手一挥,锋利的袖剑弹出,如外科手术般精准切开了唤魔师的喉管,剥夺了他使用声带的能力。
所有黑暗之魂在顷刻间幻灭,唤魔师捂着脖子后退,跌跌撞撞地想逃走,但失去氧气供应的身体只走了几步就摔倒在地,他躺在地上拼命的喘气,但却没有半点空气能从堵住的喉管钻进肺里,无助挣扎,看起来和一个要死的普通人毫无区别。
费舍尔上前,把一个塑料吸管插进了喉管里,暂时恢复了他的呼吸能力。
“你的能力是……加速?”
苏尔特尔追了上来,眼中的震动无法掩饰,她是集中所有注意力才勉强看清发生了什么……男人的动作快到就像把一分钟的视频用一秒钟播放了出来。
“差不多。”费舍尔耸了耸肩。
“这么变态的波象力,‘觉醒’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世界上有多少人遭受了痛苦,却什么都没得到,连出卖灵魂都换不来渴求的力量。”费舍尔淡淡地说。“我们都是幸运儿。”
“悲剧中的幸运儿罢了。”
苏尔特尔冷冷地握住剑柄,更正道。两个人同时摆好了进攻姿势……在他们正前方的大厅中,无数黄金瞳亮起,如同一场群龙的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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