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两个呼吸之间，学徒化为了一具面容狰狞的干尸，落在了地上。
“抱歉，老毛病了，没吓到你吧？关于你的学徒，我会按最优质品种的奴隶的市场价赔给你的，希望这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德古拉从口袋里拿出毛巾，轻轻的擦了擦嘴。
德古拉患有贫血症。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但他本人是一位血族，这就导致了他像那些劣质血仆一样，偶尔会因为渴血而失去理智，就比如刚刚……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这批猎物确实足够优良，不然也不会引起他的进食渴望。
“世界上奇奇怪怪的病症很多，客人，您只是比较特殊而已，没什么。”古格温似乎对德古拉刚刚显露出来的姿态没有丝毫意外。
血族？血仆？
无所谓，不影响他做生意。
聪明人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想赚钱，就要有相应的觉悟。
“多谢体谅。”德古拉抬脚踏过地上的干尸，开始在牢笼前一个一个验货。
从气味上可以判断，他们都很健康，也足够干净，完全有资格上供给鲜血魔王，可以说，优质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一批货了……
嗯？
德古拉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浑身带着锁链，面无表情的望着牢笼上方的呆滞少女。
看上去和其他少女没什么不同，但是这家伙身上的气息却异常的纯洁，这不止是指的是身体和灵魂，甚至包括思想和记忆……
优质！真正的顶尖货物！
在德古拉观察少女的时候，少女也终于注意到牢笼外这个窥视的身影。
彭！
少女瞪着眼睛，猛地朝着德古拉扑了过来，双手抓住了牢笼的两边，那一瞬间迸发的愤怒仿佛要将德古拉活活撕裂一般！
德古拉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回事？还没有完成驯化吗？这么大意，不害怕哪天你被这群奴隶给干掉？”德古拉皱眉问向了旁边的古格温。
“您说笑了，奴隶终归是奴隶，他们也只能发发脾气而已，因果轮回可降不到我头上。”古格温笑着轻轻的敲了敲少女的牢笼。
牢笼之上，阵法涌现，牢笼中的少女逐渐涌上了困意，睡了过去。
“这个优质货品，我们捡到她的时候已经失忆了，甚至缺少常识，考虑到是难得的优质货品，我们也不敢用一些过激的驯化手段……”古格温慢慢的讲解了一下他们驯化没成功的原因。
“那倒是可惜了，难得的优质货品，竟然没有办法长期保存。”德古拉最后看了一眼这名少女后，便不再关心这种小事。
这批货物足够优质，按那边的习惯，被送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可能就会上餐桌。
有没有驯化其实不怎么重要。
两人又洽谈了一会儿，最终在友好的氛围中达成了交易，并定下了未来的合作计划。
德古拉不关心这批货从哪里来，古格温也不关心这批货会往哪里去，有些东西心照不宣，有些东西早就摆在了明面……
欢乐的氛围中，古格温示意德古拉稍等，从墙壁上拿出两个精致的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红酒倒上，递给了对方。
“那么，德古拉先生，来一杯？”古格温举起自己的高脚杯，晃了晃。
“你这酒……很不错。”德古拉轻晃酒杯，看着那熟悉的粘稠感，露出了微笑。
“一年也就产了这么一瓶而已，你能在里面品尝到你能想象的任何味道，财富、权利，世间的巅峰，都在这杯酒里……”古格温意有所指的晃了晃酒杯中猩红色的液体。
“能告诉我配方吗？哦，不，瞧我这记性，配方你早已经告诉过我了。”德古拉大笑的和古格温碰杯，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痛苦，哀嚎，恐惧……
这是一个由血泪凝聚而成的美酒。
腥甜的红酒在口腔之中炸开，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站在味道之上的，那将原料提炼成这杯红酒的过程和意义，令饮酒者陶醉……
“你猜，这瓶酒多少钱？”古格温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那瓶红酒。
“我猜，它不值一个铜币。”德古格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高脚杯扔到了一旁。
“哈哈哈哈哈，确实，它甚至比不上一个铜币，它一直都是这样……”古格温大笑着将手中的红酒随意的抛向了角落里。
“除非我们这些制造者全死光了，否则，这难得的红酒，永远值不了一个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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