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崩碎,南禺群山一如浪打孤舟,摇摇震颤不止。

缝隙中钻出狭长巨大的触手,缠住天鳌前行的脚步。

它怒吼一声,强劲湿滑的三角形龟头向下咬去,就要撕扯掉缠绕短腿上的触手。

徐然借力,将整个身躯从地底探出。

恍如乱麻的肉须躯干包裹起天鳌厚重结实的壳,将其绑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不远处一座小山头的山顶,手持桃木杖的方圆教徒围成一圈,嘴中念念有词。

排头的大祭司猛然暴起,一掠空中而去。

“我方圆教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平白无故拦我天鳌去路?”

大祭司一身黑袍,齐腰长发乱糟糟向后扎起,荆棘般锋利,整个人活脱脱如刺猬一般。

徐然死死将天鳌绞住,俯视那怒不可遏的长发老者。

“这大王八身上的纹络,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大祭司眉头一皱,“你也是冲着那破碎道谴来的吗?”

吼!

天鳌惨叫一声,脖子处被撕咬下大块血肉。

它调动四肢,开始向壳中收缩。

“只是替我娘拿回她的东西。”徐然曲指一弹,人皮鼓响起。

八只人皮鬼尽出,狞笑着向大祭司袭杀而去。

“娘?”

关于岁月道的传说,可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老祭祀权当这道人胡说八道,桃木杖一挥,顶端粗大的圆口处钻出几只奇形怪状的青鬼。

“都是御邪术士,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徐然没和他废话,双手并拢作剑,轻轻一指,八只人皮鬼循着指尖方向冲去。

没等几只蹿出的青鬼反应,“嘶啦”一声,它们便被撕扯了碎片。

“不···不可能,你这诡物拿什么东西炼制的?”

“仙人遗蜕。”徐然解释道,与此同时,触手钻进了天鳌体内。

“你这东西是妖啊,怎么了,随着妖魔道的复出,你们也登上台面了?”

黑太岁继续啃噬天鳌血肉,徐然发现,这东西只是加大码的王八。

兴许震慑凡人有用,对一众修士来讲,不过是大一号的妖兽罢了。

甚至不够给自己塞牙缝。

“碰到硬茬了啊!”大祭司咬咬牙,桃木杖凭空一抵,一团白雾氤氲四散。

一旁的天鳌,早就被啃噬的不成样子。

徐然的触手从坚硬无比的壳中钻了出来,拖着缓缓移动。

壳上纹络忽闪忽现,刚要消散,就被他一触手压了下去。

时间再次停滞,这一次的主导权在徐然。

大祭司周身的雾气凝聚成固状,再无逃跑的可能。

徐然从空中飘下,手指按在大祭司眉心,施展一造畜化生之法。

片刻,那长发老者便成为一滩蛞蝓,身体柔软无骨,拖拽着如瀑长发在地上蠕动。

“啊啊啊啊啊!”

“我的身体,你对我做了什么?”

“闭嘴!”徐然捡起桃木杖,一下刺进大祭司软滑躯体之中。

他就被那样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恐惧倾轧下,他不敢在多嘴,强忍着躯干传来的剧痛。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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