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入你娘的!

齐守瓜猛地冲出林中,开始穿行于平坦厚实的开阔地带。

额间那一点红斑都因为过度用力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身形也从原来的颇具阳刚,大开大合的奔走姿势,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转为轻灵,手臂摆动的幅度开始缩小。

这样的转变,令他躲障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连修习很久的【喷壑泉经】的瓶颈都有些许松动。

一时间。

齐守瓜信心大增,同时他也在快速的进行决断。

当齐草黄灵力彻底干枯之时,自己便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打昏,从而完成【鸳鸯梅】的连理。

他叮嘱着自己。

要快,不能从正面,避免其看见自己长相,后续横生事端,毕竟这小子现在是大房主一脉的焦点人物。

一定不能给义父留下被人掣肘的把柄。

舍弃隐匿之后的速度果然很快,约莫十个呼吸,齐草黄的翻飞的黑毛毡已经落进齐守瓜的视野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冲入大庾岭。

大庾岭是两无名小山挤出来的平岭,气候湿润温暖。

如今冷冬时节,岭上仍芳草萋萋,野花遍布,朔风四野,白云垂地,美不胜收。

就是这样的美好地方,却处处布满杀机,岭下充斥着数不清的泉眼,若有路人口渴经过,无需打井,只要伸出手臂用力下插。

泉涌如注,清冽甘甜。

换言之,走在大庾岭,坚决不能蹦跳,否则将有陷落无名水河之危。

再加上这里视野广阔,没有藏身之地,两人不约而同缓下脚步。

等齐守瓜想到之时,已至大庾岭岭上,藏无可藏,他当机立断将毛毡撕下一块遮盖面容,并用手指沾染泥土将额间红斑涂抹。

齐草黄停下,转身回望,见来人蒙面,额间有土渍,尽管掩饰,但一身衣服、饰品、毛毡再熟悉不过。

他没揭穿,反而故意问:

“山贼还是强盗?”

齐守瓜一听,借坡下驴,狞笑道:“慈鸦共喜鹊同枝,吉凶事全然难料,小子,你猜猜今儿,你是走的是什么运。”

“使下金珠、银宝,全身灵石,饶你小命,若不肯,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不开口还好,一出声,齐草黄便想起是谁。

齐守瓜。

听马室的猎手,也是齐蝇虎的义子,前世,齐草黄曾在八门祭前的一次青棚集会之中借酒浇愁,无意间撞进一间棚室,发现此人与男女两人大被同眠,红烛昏罗帐,真个“颠龙倒凤”。

后面被传为族人口中的趣闻,险些取代了齐草黄人厌狗嫌的风口浪尖位置。

齐蝇虎也因此被人诟病,教子无方,败坏门庭。

背后原因,好像是修习某种法经,被其影响了心智。

最后在八门祭中,作为近卫,死在夜郎寨针对齐蝇虎的暗杀行动中。

眼下事情已然洞若观火,齐蝇虎的手下,自然是代表着齐蝇虎的意志。

所谓的时日无多,其实已经风中残烛,连五个月都等不及了?

这么迫切想得到【卖寿经】......

齐草黄张开一直紧握的左手,向齐守瓜展示掌心洁白的粉末:

“好汉,实在不巧,我身上仅剩这唯一一块灵石,刚才被我用了,你看这粉末晶莹,可知品相上乘,回家培土种稻也有奇效。”

“拿去?”

齐守瓜眉角抽搐,对齐草黄这种傻子着实无言以对。

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深山野岭,强人剪径,身无分文不赶紧逃命,反而在此吠叫。

简直找死。

莫不是.....仗着自己身为祭师,觉得我是个凡人,可以随意拿捏,故此才如此作态。

小狗,今天就教你个乖!

“什么?远观不清,近观分明,来,拿过来,我好好看看,是哪样宝贝?”

“好,那你可别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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