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蛛银牙一咬,目光似要吃人。
“你想踹锅子,还不够格,小心烧香不到头,便掉了脑袋。”
齐蝇虎脸上青色虎面堆起皱褶:“够了,浪荡乾坤,这般争吵,教人笑破口。”
言罢,踹过一颗皮涨肉软的苍白头颅,咕噜噜滚到齐草黄脚边,酒香四溢。
“这人你可认识?”
“认识。”
“哦?”
“我杀的。”
齐蛛皱眉冷笑:“大言不惭,齐蝗三月前便已种道,你鹊桥未搭,法经都使将不出,也配杀他!”
一旁静默不言的三房房主齐度古突然开口道:
“方知人命关天,不是壁上灰尘,何况是祭师的命。”
“知道什么,尽早说出来,莫要自误!”
齐蝇虎望着齐草黄,幽幽道:
“从你答应【卖寿经】的那天起,我们便已同坐一条船,底破了,谁都跑不了,包括你弟弟。”
齐草黄闻言,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活像只惊恐的变色龙。
他这番表现,落在众人眼里,便是心虚。
“难道真是长房?”
齐蝇虎心中也有些动摇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高估齐蟾,难道他真的等不及来年的八门祭吗?
还是说,他已经看出,自己时日无多,急于出手,按耐不住了。
“其实是齐度古大人杀的!那时,我刚好路过,他便让我替了这罪,我心想,名声已臭,无所谓。”
“大人赐些羊酒缎匹,花红财帛,助我生活,省得去看那些族人白眼,被人排挤。”
“不然我与齐蝗一无仇怨,二无嫌隙,与其亲弟齐蛾更是三年同窗,他哪有理由与我搏杀?”
一石激起千层浪,真乃个石破天惊威。
齐度古一对蛇瞳闻言惊颤,肝胆都收缩成一团,挤的心脏发疼,脑后黑发根根竖起,声如地狱幽冥。
“嘶....嘶。”
毒蛇吐出要杀人的凶信!
齐蛛脸色难看,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齐度古,狠狠的剜了一眼,便一言不发走到齐蝇虎背后。
“阿古....你杀的?”
齐度古对上齐蝇虎的目光,悚然一惊,背后起了一层如霜冷汗。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若是我动手,你不可能找到齐蝗的尸体。”
“齐蝗向来对我尊敬有加,我无缘无故杀他作甚,这小子分明,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大人何故着急辩驳,我清楚听见,齐蝗说红桃院甲字房中藏...”
“够了!”
齐度古脸白如山顶积雪,眼瞳缩成针尖大小,暴喝出声将齐草黄打断。
狠狠吸了一大口气,硬顶着齐蝇虎冰冷的目光,道:
“大哥,弟适才言谎了,齐蝗于暗巷.....对我出言不逊...多有要挟,我一怒之下便斩了他的头。”
齐草黄适当补上一句。
“恰逢我路过,这头便落在我手上,事情就是这样。”
暗室之内,夜明珠幽光浮动,映照在场几人面容,好似九幽厉鬼,枯暗可怖,气氛冷的能凝出一片雪来。
“哈哈哈。”
齐蝇虎大笑着上前,亲切的揽着齐度古的肩膀,眼神嗔怪:
“阿古,你我自幼交情,睡过同一猪槽,喝过同一碗椒虎酒,好似秤不离砣,唇齿相依,一个齐蝗,身为家族祭师,竟敢对房主不敬,着实该杀!”
“杀得好!”
“就是你这性子,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爽利,瞧,险些齐草黄这小贼,坏了你清名,也坏了你我兄弟感情。”
“等他解出【卖寿经】,定然要打他苦杖,一道血,一层皮,打的他肉都飞,血淋漓,为你消气。”
他言语真情热切,齐度古内心却如坠冰窟,身子一软,险些昏倒过去,冷汗涔涔,腹中恶心。
齐度古明白,这条船上,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自己与齐蝇虎之间,已经到了互相猜忌,必须得死上一个的局面。
本来还不是时候。
都怪这个小畜生!
齐度古望着齐草黄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扒皮去骨,同时也有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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