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间。
柏庄。
詹世良的房间,挤满了人。
七八个壮汉挤在一间屋内,不时笑着交谈,声音很吵,屋内不多的空气貌似都被他们吸走了,让躺在榻上的詹世良面色苍白,有着呼吸不畅的感觉。
“闭嘴!”
坐在榻旁的钱猛扭头,喝了一声。
老大发怒,众人噤声。
“走走走,我们去院子里等,这里人多气闷,没耍事……”
老二钱贵上前,拍打着兄弟跟班的肩膀,带着他们走出屋,去到了檐廊上。
詹世良住的并非独院。
一个院子有着十几间房,住着的都是城里来的单身管事,每人一间,也还宽敞。
钱猛等人来寻詹世良,其他人紧闭门户,不曾出来。
油灯的灯光舔着钱猛的脸,那双三角眼在昏暗灯光映照下,也就显得格外的狠厉。
“你是说,你依照老三吩咐,给陶乐言一个任务,那个任务只能在红枫林内完成,除此之外,你一无所知?”
詹世良抿抿嘴唇,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望着钱猛,表情诚恳。
“钱大哥,我运气不好,晚上去厕所摔断了几根肋骨,只能卧病在床,所以……”
“嗯!”
钱猛点点头。
“我明白,你已经做到了你的分内事……”
“好好养伤,以后有事麻烦的话,还望给一个面子……”
他站起身,拍了拍詹世良。
詹世良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钱大哥,莫客气,有事尽管说,兄弟但凡能做到,绝不会推诿……”
“嗯。”
钱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檐廊上,钱猛目无表情地抬头望着夜空,望着挂在院中大槐树树梢上的那一轮猩红色月亮。
沉默着半天没有说话。
“大哥,接下来做什么?”
钱贵走了过来,问道。
“这里应该有空屋,找个地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钱猛面色阴沉地说道。
“三弟的事?”
钱贵再问。
“三弟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钱猛瞄了钱贵一眼。
他转身望向那些跟班手下,说道。
“大家都累了,今天先歇息!”
“老大,要是没空屋怎么办?”
有人问道。
“没空屋?”
钱猛皱了皱眉头。
“没空屋就让里面的人挤一挤,挪几间出来!”
……
大白崖。
人们如鹌鹑站立,怯生生地望着陶乐言。
他们忘不了陶乐言持刀将许国抹了脖子的画面,虽然,他这样做救了大家的性命。
就像羊群中混入一头猛虎一样。
哪怕这个猛虎自称吃素,是牧羊犬。
羊还是会害怕。
“少爷,怎么办?”
葛无伤战战兢兢走上前,看了看死状惨烈的许国等人,小声地向陶乐言问道。
此方世界,诡异邪祟遍地。
人死后也就不讲究什么入土为安,基本上,都是一把火烧掉,变成骨灰。
如果是宗族,也就会将骨灰丢在祖祠的火塘子内。
没有宗族,独门独户,那就放在自家的灶台内当柴灰。
并不存在坟墓之类的玩意。
葛无伤的意思是将许国和死去的同伴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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