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如火焰般热烈、几乎要将整个空间点燃的氛围中,许大茂的脸色却仿佛被厚重的乌云笼罩,没有丝毫阳光能够穿透,变得越来越阴沉,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他就像那被深秋寒霜狠狠打过的茄子,不仅失去了往日的鲜亮色彩,更是软绵绵、垂头丧气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地穿梭着,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无形的重担。

此时此刻,他的耳朵里灌满了人们对于何雨柱和马大哈滔滔不绝、充满溢美之词的赞美之声。这些话语犹如一根根精心打磨过的尖锐细针,不仅穿透了他脆弱的心理防线,更是不断地、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窝,每一次刺痛都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感觉自己的心头好像被一块由绝望和嫉妒凝聚而成的千斤重的巨石死死压住,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这份沉重不仅压迫着他的身体,更让他的心灵憋闷得几乎快要窒息,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次吸气都是在与死神进行殊死搏斗。

每多听一句那些赞美何雨柱和马大哈的言辞,他心中的怒火便会如同被浇上了滚烫的油一般,燃烧得更旺一分,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终于,许大茂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精神煎熬和内心折磨了。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暗下决心一定要去找到二大爷刘海中,与他好好理论一番,讨个说法。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仿佛是在穿越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山,奋力挤开周围那些喧闹得如同菜市场一般的人群,一路朝着机修车间的方向快步走去,每一步都踏出了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怒。

经过一段漫长而拥挤、仿佛没有尽头的路程后,许大茂总算来到了机修车间内的一个偏僻角落。这里相对于外面的嘈杂喧嚣而言,要显得安静许多,宛如一片被世人遗忘的净土。只是偶尔会有阵阵低沉而有力的机器轰鸣声远远传来,如同远古的巨兽在沉睡中发出的低吟,稍稍打破这片宁静,却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此时,刘海中正背着手静静地站立在一台体型巨大、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锻压机旁边。只见他双眉紧蹙,表情严肃得仿佛能够拧出水来,仿佛正在沉思着某个极其重要、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喧嚣充耳不闻。

刘海中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双历经岁月风霜的眼眸深深地落在许大茂那张因愤怒与不甘而愈发阴沉的脸上。他的心头不禁一沉,其实,从许大茂踏入这扇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通过对方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念,对当下的情形猜出了个大概。

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动作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遗憾、有同情,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随后,他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歉意:“大茂啊,我晓得你此刻心里头定然是翻江倒海,不好受得很。可这次的事儿呢,咱哥俩儿的确是没能处理得尽如人意呀。”

这话一出,许大茂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仿佛被冬日里的寒风又狠狠地刮了几刀。他猛地抬高了声调,那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带着一股子不甘与愤怒:“没办好?二大爷,您倒是给我好好讲讲!咱们上回兴冲冲地跑去西山打猎,那山高路远的,累得跟三条腿的瘸狗似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头来却是两手空空,啥玩意儿都没落着。再瞧瞧人家傻柱,嘿!那小子轻轻松松的,就像是去后山公园散步一般,就弄回来了一头肥美的野鹿,这能叫公平么?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海中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摆了摆手,示意许大茂稍安勿躁,那动作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他的声音缓而沉,像是秋日里缓缓流淌的溪水:“大茂呐,你先莫急。这次的情况着实超出了咱俩的意料之外,谁能想到那西山上的野兽竟然如此狡猾呢?但事已至此,你也甭把这事一直搁在心上耿耿于怀啦。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机会嘛,总会有的,难道不是吗?”

许大茂闻言,那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机会?哪儿来的机会?二大爷,您快给我仔细说说!我这心里头就跟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痒得难受啊!”

刘海中见状,悄悄地凑到许大茂跟前,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他压低声音,就像是在传递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大茂啊,你难道忘记啦?咱们厂马上就要评选季度标兵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只要咱俩能赶在这个关键时刻弄出点儿亮眼的成绩来,让领导们看到咱们的实力与潜力,还愁不能得到他们的青睐和赏识吗?到时候,什么野鹿不野鹿的,还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许大茂听到这话,原本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眼睛,突然间亮了起来,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猛然点燃的一支蜡烛,闪烁出希望的火花,照亮了他那张略显沮丧的脸庞。那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期待与憧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光亮并未持续太久,就如同烛火在狂风中摇曳,仅仅片刻之后,许大茂的眼神又如烛火被风吹灭般迅速黯淡了下去。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嘟囔着嘴,满心的抱怨与无奈倾泻而出:“唉,可问题是咱们现在还能干啥呢?那个可恶的傻柱,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脑袋,早早地就抢占先机、先声夺人了!咱们现在就是想追,怕是也赶不上喽……”

刘海中见状,用力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那力度中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与期待,仿佛要将自己的信心与力量一并传递给他。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安慰并鼓励着许大茂:“大茂哟,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心里头可有盘算着呢。这回呀,咱可不玩儿那些虚头巴脑、华而不实的花架子、假把式了,要来就来点儿真刀真枪、实打实的真功夫!我听人讲啊,后山那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林子里头,近些日子老是有野兽出没,那野兽啊,可都是浑身是宝、价值连城的玩意儿。要不咱们干脆过去撞撞大运,说不定就能逮到些值钱的稀罕玩意儿呢,到时候,看那傻柱还怎么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许大茂一听这话,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而短暂,却足以照亮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后的辉煌场景,那场景里,他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手握奖杯,笑得合不拢嘴,周围是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但紧接着,这份兴奋又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许大茂的脸上浮现出犹豫与恐惧交织的神色,他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大爷,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太危险啦?后山那地方,听说野兽横行,咱们要是万一不小心碰上点儿意外状况,那可咋整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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