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泽心头一震,没想到菀宁已经恨他到了如此地步。

世家贵胄的女子若想和离,需夫家同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顾楚泽眸色一沉,强压心中的怒火。

当初他可以征服她,利用她的家世,撑起武宁侯府。

如今,就算她无心操持侯府,未经他的许可,也离不开武宁侯府。

“顾楚泽,你觉得我苏菀宁会被你威胁吗?”

苏菀宁捏紧了飞镖,恨不得一招致命。

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他要让他死在他心爱的妾室身上,方解气。

5年前,苏菀宁将顾楚泽藏于心尖,5年后,她要看着武宁侯府塌房,方觉得痛快。

宠妾灭妻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拿妇言妇德妇功来压她。

“简直不可理喻!”

顾楚泽拂袖而去,心中强压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想到侯府拮据,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又气又悔,他想跟她重归旧好,却觉得她不似妾室那般温柔。

“视纲常伦理为儿戏,靠着我的嫁妆续命,你还有理了?白洛,送客。”

苏菀宁朝白洛使了一个眼色,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白洛才不管顾楚泽是不是大爷,谁惹小姐生气,她就怼谁。

顾楚泽哑口无言,想要辩解,却无从开口。

整个侯府确实靠她养着,这是事实。

“白芷,你去把武宁侯府的账册,库房钥匙,还有对牌,全部送到顾母那里,就说我不想掌家了。”

顾菀宁本还想绕点弯子,找点由头,既然都撕破脸了,自己也没必要再操心半分了。

现在武宁侯府的银子只能维持半年,便会油尽灯枯。

正愁找不到借口,如今顾楚泽连基本的体面也不给,她只想跟侯府撇清关系。

反正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她的嫁妆,也不用看侯府的脸色。

“小姐,我这就去办。”

白芷还以为大爷想跟小姐和好,没想到句句戳心,毫无悔改之心,觉得小姐是他的奴仆,已无好感。

只盼着小姐能早日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别玷污了小姐的气节。

竹香院。

顾母接到官家之权,头皮发麻,不知道她的儿子又干了什么,把菀宁气得直接撂摊子了。

现在孙子的启蒙没搞好,没有先生愿意教。

家里还乱成一锅粥,顿时眼冒金星,一时没有缓过来,晕了过去。

赵嬷嬷掐了一下人中,才缓和过来。

“你去把大爷叫过来,我倒是要问问,这个混账小子又干了啥?”

顾母拧眉,眸中透出一丝生无可恋,她不喜这些账册了,看到便困得不行。

顾楚泽过来看到母亲抓散的发髻,赶紧跪了下去。

“儿子不孝,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怒斥了菀宁几句,想必她记恨上了。”

顾楚泽冷静下来,也是悔不当初,不该如此对她。

“你啊!都是我宠坏了,都是自食其果,他是你的结发正妻,帮你辛辛苦苦操持整个侯府,你付妾室上位,她也没法阻拦,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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