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太神奇了,仙人师父一指,我就记住了秘籍。”赵煦此时即位才两年,还没有久被高滔滔支配,对于高滔滔的孺慕,尚出自真心。
高滔滔大喜,口中先是连连“好、好、好”,又转向王子木,“多谢仙人,天子拜师,乃是近期第一等大事,明日上朝,还请仙人同去,以彰正式。仙人所说的党争,不知道接下来老身应该如何调整朝政,才能化解危机?”
王子木轻笑,并不回答,其实高滔滔不是对旧党有那么强的倾向,朝中就算当政的宰执也不会对新党打压到不死不休,很多时候,斗争的源起不过是上有所好罢了。
“高老太后,新旧党争,皇室是裁判,不是运动员”,卫琳解释了下裁判、运动员的概念,高滔滔恍然大悟,“我明白仙人的想法了。”
王子木摇了摇头,“高老太后,其实你并不明白。你怎么看文彦博所说的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对于文彦博所说,高滔滔自然知道,也一向支持,“与士大夫治天下挺好的,有什么问题么?仙人”
王子木无语,“官家,你怎么看?”
赵煦思索片刻,“士大夫对于百姓的利益并不看重?”
“是啊,士大夫自认与百姓是两个阶层,君子如风、小民如草,但是哦,他们忘了,这个国度,最多的是百姓啊,就连皇室,也得学会畏惧,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王子木淡淡说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不因为语言、文字而入罪,这才有反面意见,哪怕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应该有度量包容。武则天掌权后,骆宾王看不过写下了诗句: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这话也真是说的难听。可武则天看到了别人对自己这样的侮辱之后,却只是“嬉笑”。末了,还说:这样的人才,怎能使之流为叛逆!这是宰相的过错啊!你说呢,高老太后?”
高滔滔端坐,“仙人的教导老身记下了,蔡确无罪,皇室会把这条不因言获罪,列入祖宗家法。”
“你们的祖宗家法,有点类似我们的根本法,是不能轻易更改的,这很好”,王子木接着说道:“执政者需要对手,需要竞争,权力才能制衡。皇室是统治者,是绝大多数百姓的代言者,既是子民,也是对手,不给对手留出足够的仁慈,就要当心对手掀翻桌子,把你们也掀下神坛。官家,你记下了么?”
赵煦拍手笑道,“徒儿记下了,也明白我皇室应该如何对待士大夫、百姓了呢。”
高滔滔一愣,她并未完全想透,“煦儿,应该如何对待?”
“一视同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煦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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