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二品小宗师的王府大管家,身后的右手紧握成拳,将气机瞬间收敛。
陵州谁不知道,面前的苏家公子草包一个,怎会安然无恙,丝毫没反应?
宋鱼扫了一圈在场众人,心里一阵紧张。
苏宣一家来陵州之前,拂水房便将所有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经查证,府中除了一个安国江湖女子,并无一人有武道修为!
而且那个叫任如意的,据说内力全无,绝无可能挡住一个小宗师。
难不成,是张钜鹿暗中从太安城派了高手潜伏苏府?
想到这里,宋鱼双手抱拳,态度恭敬。
“既有高人在此,不妨出来一见,何必藏头露尾?”
这里可是北凉,大柱国的地盘。
甭说三十万踏破春秋的徐家铁骑,光是王府一众高手,也没人赶在陵州城造次!
就算有金刚境大宗师,哪怕是指玄境,一样让他后悔出手。
“老狗,你乱吠什么?”
苏相如说完,指着身后竹架堂兄的尸首。
“跪下,给我堂哥磕头拜祭,然后自己了断。”
苏家大公子一番话,把在场众人说得一阵哆嗦。
“这孩子哪根筋答错了,敢这般羞辱王府大管家?”
“是啊~相如落水后,莫不是失心疯了?”
“这下完啦~别说北凉王,眼前这位大管家,都能要了你我这些小吏的命。”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命休矣~”
…………
听着前厅众人议论,苏大人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稳坐钓鱼台。
满脸骄傲地盯着曾经不争气的儿子,频频点头。
这才是我苏家子孙,列祖列宗在,相如终于开窍了~
苏某今日就算血溅当场,也能含笑九泉!
“来人!”
一声令下,府中十几个甲士呼啦超冲了进来,长刀出鞘,杀气腾腾。
枉死侄儿那声“君子死节”的话,一直萦绕在苏宣脑中。
作为陵州读书人的领袖,他的骨头竟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宋鱼瞅着不要命的苏家父子俩,阴恻恻笑了笑。
“都说阵父子兵,苏家好大的气魄。”
苏宣凛然道:“天地昭昭,日月可鉴,苏某做人为官,自问对得起良心二字!”
“但你北凉王府却罔顾朝廷礼法,区区一个管家,胆敢在刺史府如此嚣狂,威胁官员在前,逼死子铭在后,可知罪否?”
苏相如眼神闪过一道炙热,望着陵州百姓的父母官,心中不由得一阵崇敬。
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是不辱“读书人”三个字。
同仇敌忾的父子俩相视一笑,惹得在场众人更是两股打颤。
完了,今日刺史府怕是要倒大霉了~
笑声越发肆意张狂的大管家哈哈道:“好好好~王爷本想留你苏家一条生路,是你们自己想不开!”
敢在徐家人面前耍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即宋鱼脑子一转,高喝一声。
“苏大人,我怀疑你这刺史府有北莽刺客潜入,待会儿打起来,你父子俩可躲远些,当心殃及池鱼。”
话音刚落,大管家突然间探出右手,掌心霸道气机横扫十几步外的府中护卫。
“轰~”
随着气机炸裂声传来,还没反应过来的宋鱼,身躯瞬间倒飞出去,跌落在地。
鲜血淋漓的右臂骨节寸断,周身经脉被震得七零八落。
苏相如大步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颈,硬生生拖到堂兄尸首前。
“磕头!”
在场众人根本没看到苏家公子出手,俱都和一座座石雕似的,瞪大眼睛瞧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咚咚咚~”
磕头如捣蒜的宋鱼,这会哪还有反抗之力?
就那么牵线木偶似得任由苏相如按着脑袋给亡者赔罪。
“那么喜欢让别人跪下,便让你这辈子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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