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咆哮。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收起了挂在他头顶的破洞牛仔裤和格子衬衫,换上了一套马骏给他的迷彩服,先是给师父打了洗脸水,又端来了早饭,之后拿着师父的工具一起来到了二层楼上,他们的任务是按照施工图纸,在楼层内砌墙做隔断。

这一天他没有多说话,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师父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

老赵也觉察到了富贵的变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一板一眼的示范着拿砖、抹灰、砌砖、敲砖、测量等一套简单重复却又工序复杂的手艺。

一块砖在老赵满是老茧的手里玩成了艺术,行云流水般不偏不倚的落在它该有的位置上,半刻功夫,一面刀削般笔直的墙体砌筑完毕。

这一天他学到了许多东西。

老赵是赵家村的人,离富贵他们村不远,和他父亲也相识,加上马骏的引见,更有那老农民特有憨厚善良,老赵实打实地教着他许多东西。

什么持瓦刀和刮板的手势问题,挂水泥的轻重问题,砖头的摆放问题,墙体的水平问题,水泥的薄厚问题等等,虽然只是打下手,每一个动作,老赵都要讲其要领和用处,他学到了许多在课本上根本学不到的东西。

富贵他终于懂得了“实践出真知”这句话的精髓。

它是句真理。

中午吃饭时,在工地食堂,富贵先给师父老赵满满地打了一饭盒烩菜和两个白面大馒头,虽然里面没有几片肉,但是工地上的饭食是管饱的,加上做饭的大师傅手艺不错,菜的味道很好,所以,每到这一刻,蹲在墙根底下一排排吃饭的农民工们,人人脸上喜笑颜开,狼吞虎咽地尽情享受着这人间美味。

老赵接过饭盒笑嘻嘻地说道:“去,快去打你的饭去,去晚了,就被这帮饿死鬼投胎的都抢光了。”

富贵也假装惊慌地跑了几步,引得身后响起一串笑声。

“老赵,都配上秘书了?”有人打趣道。老赵撇撇嘴,专心吃饭,理都不理他。

“人家老赵现在是有弟子的人了,牛着呢,高人一等,还同你讲话?”有人挑唆道。

“怎么着?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收一个去?”老赵挤兑道。

“就是,这样又俊又勤快的徒弟上哪找去?”

又是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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