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吗,”燕锋冷冷的看向元平,“你忘了我之前的身份?即便瞎了,他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快去!抓不到凌月唯你们是问!”

“是!”

……

“天麟哥哥大早上就开始收拾,是要去什么地方吗?”雪灵儿坐在凳子上,看着天麟在房间内四处整理东西,“难道我们现在就要走了?要不灵儿也回房间收拾一下?”

“不用了,灵儿,”天麟将插在红色刀鞘的长刀背上,系好围巾,整装待发。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即便面对雪灵儿也十分明显,这令雪灵儿有些不安。

“昨晚好大的声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天麟哥哥好严肃的样子,”她将小手轻轻按在天麟的眉间,将天麟皱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挤开,“天麟哥哥不要急躁,灵儿给你揉揉。”

她竟真的在天麟的眉头揉了起来,略显笨拙的可爱模样不禁令天麟感到有些好笑,愤怒和不安的心情也随之消散。他握住雪灵儿的双手,重新露出微笑。

“灵儿乖,我只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在这等我就行。”

“哦……那灵儿去做些饺子给天麟哥哥吧,天麟哥哥要记得快点回来吃哦。”

“好。”

天麟点点头,放开雪灵儿的小手,看样子确实不再有任何不良情绪。不过当他转过身推开房门,原本放松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他只是不想在雪灵儿面前暴露出愤怒,但不代表他会原谅那两人!

兴淮镇边沿,这里几乎没有人家,几件松垮的陈旧木屋正在被风吹日晒,空旷的区域与之前的镇子中心截然不同。他们已经追逐了许久,从热闹的镇子中心到了荒无人烟的空地。

“牛皮糖,你竟然为了我一个人来,你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凌天似乎放弃逃跑,停下微笑着看着燕锋,

“听过《范进中举》吗,我觉得里面有句话特别适合你。”燕锋回应他。

“哪句?”

“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

凌天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你眼睛都这样了,嘴巴还那么毒辣,早知道下次找个让你闭嘴的过敏源!”

“就事,我还要找你算账。”

燕锋缓缓拔出长刀,他的刀并非衙门专用,而是专门为自己打造的长刀,刃长近一米,刀身细薄修长,又附带韧性,适合速度型的轻刀。

“原本我只是想把你们完好无损地安排进牢房,但我改主意了,你身体必须要少一个部位。”

“和我打,”凌天朝他竖起中指,“你看得清这是几吗?哈哈哈……我去!”

燕锋没等他笑完就将长刀挥向他颈部,凌天用长棍抵挡,长刀在棍上摩擦出明亮的火花。燕锋的刀贴着棍子持续滑向凌天的脑袋,凌天迅速低头,将长棍在脖子上转动,带动刀身并令其失去依靠,同时棍的头部再顶向燕锋。

燕锋及时用刀身正面抵挡,刀的韧性将棍的力道化解并反弹,凌天借力横扫再将棍子甩向燕锋的腰栏。燕锋立即空中翻转自己的身体,背对着凌天将刀隐藏,以凌天的角度恰好看不出燕锋下一刀的方向,长刀会在下一瞬间甩出任何方位!

长棍的攻击范围远比刀更大,控制好棍的力道和中心,它能有千变万化的形式,凌天有把握在燕锋出刀时击中他,但刀的伤害显然非棍能比,如果他选择率先攻击对方,那燕锋的长刀必然也会砍在他身上,这显然是不理智的打算。

凌天用棍撑起身体后翻,险之又险地避开由上而下滑下的刀刃,凌天抄起棍子扬起头顶奋力挥下,燕锋还处于强力出刀的短暂停顿,这一击几乎没法避开。

燕锋也没有躲,长刀挥出时他已放开手柄,刀被他丢弃甩在地面滑出几个圈,而他本人却蹬地猛撞向凌天。一拳打在凌天的腹部,凌天的棍子落在空处,肌肉的痉挛让他忍不住脱手,而凌天也不甘示弱,动用手肘撞击燕锋侧脸。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打着滚子,这一刻往日刻苦训练的技巧毫无意义,肌肉强度和痛觉忍耐力才是关键!

“牛……牛皮糖,你怎么……那么会赖,竟不要脸地肉搏,你作为刀客的尊严呢!”

“我赖?要不是……看不清,老子三招必揍趴你!”

这种时刻连很有涵养的燕锋也忍不住爆出口,凌天的一只腿被燕锋搭在肩上,压住他的身体,手掌捏住凌天的嘴部,拇指与食指几乎要将凌天的侧牙挤脱,而凌天也揪住燕锋的辫发,让他不得不仰起头,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僵持着。

“死牛皮糖,你老是绷着脸,不……累吗……”

“抓你归案,我会……笑给你看的!”

“呵呵……看来你……永远也……笑不出来了,疼……”

“终于说疼了吧……认输了吧!”

“放心,我这‘拉毛手’的……作用几年后才显现出来……你会……脱发越来越严重……怕不!”

“我这……‘捏牙术’也会助你重温……儿时的换牙期,是不是……也很棒啊!”

“确实很棒……棒过头了,要不咱放手……”

“你先!”

“你先放!”

“你先!”

争吵时,两人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哥,你们俩上辈子是夫妻吧。”凌月从树后缓缓走来,用不屑夹杂嘲讽的眼光看着地上抱成团的两人。

“凌月?你不是!元平元衡他们!”燕锋震惊地看着她,手中的力量也随之消散。

“之前那个逃走的,只是底部安装了弹簧的人偶啦,我大早上不在的那段时间就去准备这个了呗,我一直在悄悄尾随你俩,你们男的又笨又粗鲁,还用小孩的肉搏!”她拾起凌天的棍子,同时把燕锋的长刀踢向远处。

“打击面太广了。”凌天起身,有些不满地接过抛来的棍子。

“对哦,不包括昨晚的天麟小哥哥!”

“完了,我妹是假的……”凌天抚着头。

“燕锋,我们无冤无仇,离开吧,何必纠缠我们不放呢?”凌月看向他。

“为什么要去当窃贼,以你们的身手完全可以从事正当职业。”

“没办法,”凌天说道,“我们是小偷嘛,不偷东西还能干嘛?”

“听说你们还是老百姓中口碑相当良好的神偷,只偷富人,劫富济贫,倒是很少见。”

“虚名而已啦,我们还是要生活的,”凌月笑着摆摆手,“有时候生活所迫,也会顺手去有钱的府内翻翻。”

“有如此本领,你们为什么还要做劫富济贫那种多余的事,听说你们是江湖第一神偷,但好像还过着比较辛酸的日子,没有一点神偷的样。”

“有些人富得流油,却不肯分出一分钱救助百姓,还在到处压迫穷人;而有些人连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吃着菜根嚼着野菜,未免太多不公!那些罪恶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你们的方式就恰当吗!人过着怎么的生活自有他的道理,你们的行为反而是让贫富差距更加恶劣,富人会因财务丢失垄断更多钱财,穷人会因财务由他人给予而挥霍无度,生活更加悲惨!”

“随你怎么说吧,”凌天转过身,“你是没体会过地主即使把新鲜的红薯喂猪也不愿施舍一小块给将要饿昏的兄妹,为了防止那对兄妹的偷吃他们将过剩的米饭倒入猪圈里,你是没体会过在猪粪中一粒粒挑出冻成块的米饭的悲惨生活!你没有!”

凌月听到此处泣不成声,把头靠在凌天的肩膀上啜泣。

燕锋愣住了,缓缓低下头,他从小也算锦衣玉食,从没想过这俩人以前竟然还有这种悲惨经历。他其实也发现过这种问题,爱财如命的富人也令他讨厌,但他身为捕快,职责就是维持眼前的秩序,在没有证据,他也对那些富人没有办法。

“这次我可以选择放你们走,但下次就不一定了。”他拾起刀合在鞘上,转身离去。

“我们也走吧。”

“嗯。”凌月小声回答,两道身影迅速不见踪影。

“偷天换月……”燕锋沉思着,“这对兄妹倒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或许……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应该多查一下官员贪污和富商压榨的问题……”

“嗯?”

走着走着,燕锋突然发现了地上的项链,银质金属草叶内部镶嵌了一颗漂亮的蓝晶,在太阳底下闪烁美丽光芒。

“这是……”

……

凌天和凌月在空旷的平地飞奔,由于是兴淮镇的边缘,又是早上,没有居民会出现在这。

“你们还想逃哪里去?”

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仅有的一间破庙屋顶上,天麟如高松站立,目光仿佛要钻透人心。他静静地凝视两人,目光平静,但他们却感觉仿佛被愤怒的猛兽凝视!

如果仔细看,天麟身体周围的空气出现了高温才有的水纹!

“东西还我,否则,死。”声音冰冷,令二人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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