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微见祁夜清规是真要教,便连忙拒了:“太子殿下,奴婢看着您狩猎就行了,奴婢对狩猎兴趣甚小。”

祁夜清规原本要教的话语于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看着堂溪微堪堪道:“那好吧,那你想玩些什么?”

“啊?”堂溪微有些不知所措,许是没想到祁夜清规问她“想玩些什么?”

祁夜清规许久不回答,看着堂溪微良久方才道:“你若是不想狩猎,我们便在一旁休息吧。”

说罢就自顾自下了马,祁夜清规左手拉着马,右手又缓缓向堂溪微伸出,大抵是想拉她下马。

堂溪微忙着低头下马,未曾见到祁夜清规伸出的手,于是祁夜清规看见堂溪微下了马后,悻悻的将手伸回。

二人将马绑在树下,二人亦坐在树下。

祁夜清规平视着前方,突然嘴里蹦出一句话来:“六年前,我们也是这么坐在树下等了一夜的。”

堂溪微讶异的转头看向祁夜清规的侧脸,过了好一会才确认祁夜清规说的应当就是当年的事:“你还记得?”

祁夜清规亦是转过头来,眼中浮上几分的无奈,口气中又带着几分的怨嗔:“我早就认出你了。

早在你送温孤仪景前往东离那日我就已经认出你了。

但是瞧着你看我时陌生的眼神,便想着不知你何时才能认出我。”

堂溪微顿时语塞,她没想到祁夜清规那么早就认出她来了,于是妄想解释:“我怎知会是这么巧,当年你也不曾同我说过你的身世,我总不能见着东离男子便就认为是你吧?”

祁夜清规轻轻哼了一声:“若不是我昨日将那把匕首挂在腰上,你怕是一辈子都记不得我了?”

像是被说中的,堂溪微一副心虚的模样,视线闪躲。

祁夜清规见她这个样子不知怎的又好像突然间释怀道:“之前在东离,一开始我只是想着试探你还记不记得我,后来事发突然,我父亲被温孤遇知陷害,我带兵围宫,因此来不及与你道别。

本以为我们就要这般错过,我亦非常后悔当日嘴硬不与你相认。

我还以为你远在龙夏,而我在东离,前太子妃已殒,我以为我们应当见不到了。

没想到这次前往凤临又见到你,于是这才将匕首挂在腰间,想着试探你一二,我怕是你不记得当年之事,我冒昧寻你便是冒犯。

所幸的是昨日见你看见匕首的神色像是未曾忘记我,是以我今日才敢同你相认。”

祁夜清规的一番诚挚的解释倒是让堂溪微有些不知所措。

祁夜清规又继续问道:“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我们怎么着也算是朋友了,当年是你替我拿回贺礼,我打听你如今在干什么、这六年又为何从大苑去了壁西,不过分吧?”

祁夜清规既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堂溪微的一切,又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不知怎的,堂溪微此刻看着微微斜下的太阳透过树叶,遥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不免有些感慨。

虽然此刻她身旁坐着的是东离太子,但是时间却又好像回到六年前,那般的轻松愉悦。

仿佛他们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祁夜清规给她的感觉,是不带任何王室权威的。

是不带任何胁迫压迫的。

这种感觉,让堂溪微并未设防的将祁夜清规所好奇之事尽数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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