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试终究是宏国人的主场,如今在场的三名洞灵上境,皆是宏国考生。
随着西羌一众高手陆续落败,有望威胁那三甲之位的异国人,大概也只剩下那名深不可测的苏姓少女。
虽说春试禁开赌盘,但不妨两岸看客私下设置赌局,就如柳青黄与顾西辞一般。如今在百姓口中,讨论最为激烈的便是榜首会花落谁家。
“我看好长青学院的莫听雨,他是洞灵上境,而且行事沉稳。”
“我就看好那霆山少宗主,他也是洞灵上境,甚至可能已是洞灵巅峰,还有一身不俗剑道。”
“尔等就是肤浅,若论境界、剑道,当居首位的应该是那德剑宗大弟子,靳西川。听闻那龙剑阁的大弟子之所以未上场,便是因为第二考时输给了他。”
大多看客看好的无非便是这三名宏国翘楚,当然真到下赌押注时,苏姓少女仍占了不小比例。
口不服,心服。
虽说不能在开战前便灭了自家威风,但人们自然也不太乐意与银子过不去。
至于撑至第五场的其余几人,人们大多并未看好,也无人相押。
在百姓们固有的观念中,到了洞灵上境这样的层次,对手已很难越境胜敌。
“你也去凑热闹了?”应东流望着从人群中归来的陆怜生问到。
“别忘了我家是开赌馆的。”陆怜生幽幽说到。
“这么说你很会赌嘛,你别以为压了那婆娘就十拿九稳了,小心最后赔个血本无归。”应东流起身指着陆怜生鼻子说到。
“我押了十两,因为只是私下开设的小赌局,所以单人赌额最多十两。不过我压的是我自己。”陆怜生淡淡一笑,随即说到。
应东流惊得瞳孔放大,想着这呆子不该是如此自信之人,确切的说简直就是盲目自信。
如今还在场的几人中,最无可能挺进下一轮的便是他,更别说取得榜首。
“人才,你自求多福,我静待你夺魁。”应东流取笑道。
一名身穿泼墨白衫的青年,夹带一木板,跃至浮台,他将那与人其高的木板立于身侧,随后把板中信息对向两岸看客。
紧接着如前几场登台时那般,大声吆喝起板上内容。
“瞧一瞧,看一看嘞!墨宝斋亲产精品笔墨纸砚,限时发售,三日内前往城北墨宝屋,狼毫羊毫一律二十文,淮阳生宣五十文一刀。”
青年卖力吆喝着,先前他便惹得两岸看客注意,如此一来,宣扬自家笔墨的目的也算达成。
墨宝斋乃是修行界最多文人汇集之地,不论你是吟风弄月之徒,还是志向不得之辈,但凡胸怀浩然文墨,皆可入斋。
当然天下文人骚客,大抵都是一个穷酸样,哪怕有修行者身份加持,大多仍是一穷二白。
文人一多,开销一大,斋中难免不景气。
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学了那商贾之道,在上京城北,开设了一处墨宝屋,专卖斋中产出的文房四宝,以供斋内支出。
他们可以高喊人穷志不短,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同样不妨碍秉持行业无贵贱的理念。
柳青黄看着台上青年,不禁打趣道:“这墨宝斋的人还真有意思,每次还没叫他,便早早跳上浮台吆喝了。这哪像学富五车的书生,倒像是沾染一身市井气的贩夫走卒。”
宏院院长顾西辞说到:“墨宝斋只派了此人一人前来,从先前比试来看,也足见此子不凡。对上他的是你桑院那陆怜生吧,柳院长还真笑得出来呀。”
柳青黄摩挲着下颚,喃喃到:“哎呀,如今这是已欠了我几株剑灵草了呀?”
“下一场,桑院陆怜生对战墨宝斋景文景。”
陆怜生撑舟而至,缓缓踏上浮台,他虽已意识到以如今体魄,也可一跃数丈飞至浮台,但遍体伤痕却不允许有什么剧烈运动。
自己还是那个只能走走停停的少年,一切似乎变了,又好像没变。
景文景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怜生,他笑容和煦,宛如早春里荡漾的云烟。
望着这样一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青年,陆怜生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敌意,只觉得尤为舒心。得知其来自墨宝斋,陆怜生更是觉得眼前之人乃是同道中人。
天下文人一家亲!
景文景收了收笑意,说到: “兄台运气似乎很是不错,接连遇到的对手不是境界低微,就是身负重伤。就算此刻,你与我对敌,也是捡了个最大的便宜,毕竟如今在场考生中数我最不擅斗。”
“景兄自谦了,能战至此刻,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兄台这是也顺道称赞了自己呀,想来对此战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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