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将头发梳成道士模样、穿着一身破旧道袍的老者事不关己地将倚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见到有人过来,才睁开了眼睛。另一位瞅着年纪在四十来岁,老实巴交模样的汉子正在监内有限的环境里面活动着筋骨,还有一位看着一脸漫不经心神色的高壮男人正紧靠在通风口下面,贪婪地吸收着那一缕缕穿透而过的阳光。

沈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通铺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将头一扬:“诸位,我今天刚来啊,,咱们都是室友了,你们也都介绍一下自己,我瞅瞅你们都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进来的?”

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走到沈醉面前,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介绍到:“俺是个郎中,俺是治病救人的,他们愣说俺配的药是毒药,给俺抓进来了。”

道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开口替男人解释道:“这本是山野村医、赤脚郎中,给一个员外配了一副壮阳药,结果这员外早上买回去,中午吃了药,立马就腹泻了,最后到晚上人就不行了,被毒死了。”

“牛鼻子,你莫要在这放屁咧,他才不是被俺毒死的!俺之前就和他说好咧,俺这个药肯定能治好他下面,可别的俺就不管咧。”郎中板着脸,狠狠地剜了道士一眼:“俺就说,这药他吃咧,中不中?下面一直硬咧?”

道士无法反驳,点了点头:“那倒是,贫道听说这员外停灵三天就换了三套寿衣,每一套撑不过一天就撑坏了,下葬之日,得亏员外的棺材宽阔,不然这棺材板都盖不上了。”

“嫩就说这病治没治好吧!俺之前就说咧,吃了俺的药,啥病都能治好,可他出现别的毛病,可就跟俺没关系咧。”郎中仰着头,理直气壮道。

这下沈醉明白了,这不就是治好了癌症再废一条腿么,感情这野郎中比平一指还厉害啊,人家是救一人、杀一人,他是直接越过了杀人的步骤,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一个药丸子下去,副作用就整出来了,最骚的是,病还真能治好。

沈醉不由感慨道:这天牢,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这位兄弟,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沈醉招呼着那个一直在一旁“沐浴”阳光的高壮男子。

高个子起身走来,到了沈醉身前,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倪坝,沧州人。”

“等会!”沈醉将脸一拉,要不是看这人胳膊比我大腿都粗、拳头快比砂锅大了,真想上去给他一逼斗:“我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能骂人呢?”

“误会,误会啊!”倪坝再次抱拳行礼,正要开口解释。

“他姓倪,端倪的倪,名坝,堤坝的坝。”热心道士帮忙解释了一下。

倪坝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长说的对!我出生那日,恰好是家乡水坝修成之日,我爹为我取了这个名字,就是想让我像水坝那般有着坚韧的品质,做一个意志坚定、稳如磐石的男人。”

“啊,那没事儿了,你继续说,你后来因何事被逮进来的?”

“前些日子,我去京郊的皇庄,把皇仓里的粮给偷了。”倪坝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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