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言,妇人脸色一变,赶忙又要伏地叩拜。
刚起身,又被唐衍唤着坐下了。
“回公子的话,我丈夫是宛平县里荣国府田庄佃户的头户,家中比一般佃户稍殷实些,也因此我识得一些字。”
唐衍点点头,示意她继续把话说下去,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魏琼也在一边旁听着,与女子斟上盏热茶。
“今年早寒,一夜挂霜,田里的庄稼根本来不及收回,大多都冻坏在地里。如此一来,哪有佃租上缴。”
“我丈夫他身为头户,便就替大伙往庄头那商谈今年的佃租,能不能晚一些,我们寻些短工,先把冬过了。”
“可谁知,他进去之后再就没出来过。后来的事情,我都与恩公说过了,今日我在荣国府门前,也是想为丈夫他讨还个公道,为村民寻個出路。我以为国公之府定不会为难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可谁知撞见的那宁国府大爷路过,说将我女儿交给他,便能帮我把这事情处理了。”
“我见他眼中不纯,赶忙将女儿送到了亲友那边,自己才回来哭门,却是被那些门子一顿拳打脚踢……”
讲述到这,妇人又淅淅索索的擦起眼泪来。
始终默默无言的魏琼问道:“那你登门到此处是?”
妇人平复下心情,恳求道:“公子开得盐行,定是显贵之家,能否给我等安置个差事,无论多辛劳,只要能有一口吃食过冬便好。若是寻不到个出路,庄子上不知要冻死多少人家。”
出路唐衍自然有,无论是扩张店面,粗盐提纯;还是接下来的矿洞开采,都需要大批的人手。
一庄子的庄稼汉,恐怕都不够他使的,他也不缺银子供给这批人吃喝。
“我记得荣国府在京城近郊足有十多处庄子,你家是佃户头户,可与其他庄子上有来往?”
妇人一开始就是想解决自己庄子上的困局,没想到面前的公子竟是问起所有庄子的佃户,果然是善心广大。
妇人怯生生回着,“有是有,不知公子作何打算?”
唐衍看向一旁的魏琼,吩咐道:“让景岳选好矿址之后不必再招人了。”
再转向妇人道:“下矿洞,比种庄稼要危险些,不知你们是否愿意。若是愿意做,不仅仅是一家口粮,一人下矿,可供一户口粮。”
唐衍本来还打算让人假扮贾家的佃户,去赚王熙凤的印子钱,这下好了,来了真的,他要一下子将这些劳力都打包带走。
听了唐衍的优待,妇人赶忙应着,“愿意,大伙肯定是愿意做的,给公子做事,总比饿死了强。我这就回去他们商议,别的庄子上和我们情况差不离,定能将人都召来给公子做事。”
说着,方才本还精神萎靡的妇人从椅子上弹起,迈步就要往门外奔去,像是耽误了一刻,就会多一家人出事一般。
唐衍唤道:“别急,除此之外我可还有别的差事,你唤其余佃户的头户过来见我。”
“今日,我差人骑马护送你,你自己腿脚赶路,都不能保证能安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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