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塘沽不过短短十天,下火车时,吕兰清竟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和元汀兰分别后,她来到姐姐吕贤钟的住所,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吕贤钟正在书房里读信,听到声响抬起了头。
看清来人,她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冲了过来,把吕兰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手掌狠狠地拍向吕兰清的屁股。
吕兰清跳着躲开,大叫道:“长姐!我错了!”
吕贤钟的拳头捏紧又放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吕兰清,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要不是周家来信说在法租界看到你,我都要丢下维新去找你了!”
吕兰清低下头道:“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现在世道这么乱!你跑出去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吕贤钟越说越急,眼眶发红:“舅舅说话是急了点,可他也是为了你好,更何况他只是说了两句,又没逼你成亲。”
“而你呢?你自己想想你的话说得多难听?顶撞长辈就算了,连信也不给我们捎一个!我原想着你已经二十几岁了,应当懂事了,平日也没怎么约束你,谁知你竟然会因为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贤锡,懂事一点,好吗?”
吕兰清低着头,不敢反驳。
吕贤钟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叹了一口气,道:“你在外面受委屈了吗?”
吕兰清闻言,便知道长姐已经原谅了自己,摇头道:“没有受委屈。”
“那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吕兰清答:“我听汀兰说舅舅被革职了,猜到他那天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说我,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想回来道歉。”
吕贤钟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嘴角却上扬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走吧,现在去舅舅家,他们俩也担心着你呢!”
吕兰清点头,老老实实的到了严家。
严朗轩此时正和周氏坐在一起,共同阅读周氏手里的信,看到吕贤钟身后垂头丧气的吕兰清,严朗轩忍不住道:
“还知道回来!”
吕兰清站在大堂中央,双手抱腹,站得十分端正:“舅舅,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跟您顶嘴,更不该说您不如舅母。”
见她态度还算端正,严朗轩纵然还有些生气,却也没计较,转而问:“吃饭了吗?”
吕兰清摇摇头,自己是早上九点上火车的,现在已经过了午时,早就饿了。
见状,周氏连忙起身,招呼佣人为吕兰清热菜,拉着吕兰清坐在餐桌旁,打趣道:“我是该叫你兰清小姐,还是叫你碧城女史呢?”
吕兰清惊讶道:“您知道了?《大公报》不是今早才发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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