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店伙计这一鬼嗓子,加上寒光闪闪的半截刀身,使得围观的人吓得拔腿就跑。

可过了一会,又有人聚拢回来。

无他,那伙计嘴上嚎着“杀人”,脸上却是一脸贱笑,人更是后退了两步后就不动了。

最关键的是,领队把刀子收回去了。

很显然,沐神教的人不敢在县城里动手。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回去接着讨钱,说不定真能讨要到几十贯花花呢?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学着那伙计继续刺激这群人。

总之还聚拢回来的人,都没有纯良之人。

领队被那伙计一通瞎喊,瞧见里头的掌柜也是满脸讥讽,反倒是恢复了冷静。

继续跟这人纠缠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抬头看了看成衣店牌匾,记住了这家店。

所谓行业,向来是扎堆在一块的。

街对面不太远的地方就有一家裁缝店,干瘦老人笔挺站在门口,双手揣袖子里,也在看热闹。

门面较小,里头进三五个客人就显得拥挤了。

里边多是布匹麻衣,显然是做贫民生意的。

领队走过去,老人笑脸相迎,拱手见礼。

得知采买需求后,老人将店面的皮子都拿了出来。

多是一些狗皮,也有兔皮和一些小动物的皮。

领队不摸皮毛,拿起一张拽了拽,点点头,又拿起一张。

在他这般‘粗暴’的验货时,老人说道:“客人似乎不在乎品相,不知无毛的皮子也堪用?”

“那最好了,还省了俺们自己去毛。”

老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进店几人腰间的佩刀,让青年看店,自己带着领队进了后院的库房。

一股子浓郁的气味扑鼻,有点像药,又有点像香料,让第一次进入的人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里头多是麻布,粗细薄厚均有,有序地摆放在货架上。

皮子存放在最里头,不算多,但有小半品相比店面的要好上许多。

尤其是一块火红的皮子,特别显眼。

领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比外边的好太多了。

“呵呵,这是早些年乡下的亲戚收到的皮子。品相极好,可惜只有这么一张,做不成衣服,就一直留着了。”

老人打开旁边的两个大箱子:“客人,您看看这些皮子可用得?”

全都翻出来,有无毛的,有缺毛的,也有掉毛的。

但领队不在乎这些,只看韧性。

逐一检验,有三成皮子不行。

其中一块非常大,但又干又硬,掰折竟会裂开。

老人捡起那块皮叹气:“这块是野猪皮,是一个猎户的儿子送来的。说是他爹抓野猪时受了伤,鞣制得不及时,才成了这样。”

话到此处便没再说了,老人眼里没有对野猪皮的心疼,而是惋惜和哀伤。

“掌柜,这些俺拿回去也没有用。”

“俺不是这意思,只是想起了些往事。”造成误会,老人连连解释,又问:“这些皮子,客人可满意?”

“可以,您说个数,俺全要了。”

老人把野猪皮和其他不要的皮子收拢到一旁,拱手道:“俺姓王,街坊邻居都唤俺一声老王。想向客人求证一件事。”

领队回礼:“王掌柜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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